然后无论被诅咒者是好人还是坏人，死后灵魂都会下——”</p>
他面色一变，声音戛然而止。</p>
他亲手把老爹送入地狱。</p>
“这就是魔法的代价……”他神情哀伤，涩声道。</p>
哈莉叹口气，没再挖苦他。</p>
康斯坦丁蹲下身，又从袋子里掏出一瓶汽油，淋在黑猫尸体上。</p>
打火机点燃前，他最后看了眼康爸的亡灵，“唉，我可能剥夺了你最后与母亲团聚的机会。”</p>
“等等，”哈莉叫住了他，“先别烧，我去帮你问问。”</p>
“问什么？”康斯坦丁疑惑道。</p>
哈莉摆摆手，没多解释，立即分出一枚念头沟通天之声。</p>
“让老康斯坦丁免除地狱之罚，要多少功勋？”</p>
上次给拯救“量子幽灵里奇”时，天之声曾说过，不好不好的普通人，只需五十万功勋即可进入底层天堂。</p>
如果老康斯坦丁是那样的人，只因为被儿子的黑魔法坑了，才下地狱，让他摆脱地狱之苦的代价应该更小。</p>
或许几万功勋就能搞定。</p>
渣康之前提到安迪，让哈莉心中有所触动，如果价格低的话……</p>
“两千万功勋。”天之声淡漠地说。</p>
“啥，两千万？”哈莉一惊，连忙道:“不用去天堂，让他在灵薄狱消亡自然消亡即可。”</p>
“就是两千万。”天之声重复道。</p>
“他犯了什么事？”哈莉惊疑道。</p>
“这个问题，严重涉及个人隐私，200万功勋。”天之声道。</p>
哈莉干脆利落地离开天之声。</p>
等她找到扎乌列，也得到同样的答复。</p>
“如果你能随便打听别人隐藏在最心底的秘密，再用那些秘密为非作歹，天堂不就成了罪恶的帮凶？”扎老大道。</p>
为康爸花一两万功勋，哈莉不介意，可几百万，几千万……</p>
“唉，点火吧，送你老爹去地狱，他罪有应得。”意识回归，她对渣康叹道。</p>
谁知听了这话，渣康却变得激动起来，“他或许不是个好父亲，但也没干过大的坏事，你凭什么说他活该下地狱？”</p>
“艹，难怪大家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之前你还在嚷嚷他活该被黑魔法诅咒，现在又在我面前上演父慈子孝……”</p>
哈莉摆摆手，转身往墓园之外走去。</p>
“哎，等等——”渣康理智回归，追上去拉着她问:“你问过天之声了，它怎么说？”</p>
哈莉冷着脸不说话。</p>
康斯坦丁叹口气，“我道歉，你也别小心眼，我刚死了老爹。还因为我的缘故，弄得他下地狱，这会儿心情糟透了……”</p>
“天之声说你父亲罪大恶极，却因为涉及私人隐私，没解释原因。总之，无论有没有你的黑魔法，托马斯（康爸名字)都会下地狱。”哈莉道。</p>
康斯坦丁脸色一阵变幻不定，“我想知道原因。”</p>
“我也好奇，奈何天之声不肯说。”哈莉道。</p>
“一个魔法小技巧就行了，不需要那个假上帝。”</p>
渣康眸光一闪，瞥见好奇又懵懂看着他们的吉玛，“小吉，你去汽车上等我，我很快结束。”</p>
“可是，外公不会跟我走吗？”</p>
吉玛也很好奇，外公曾经做个什么，竟然要下地狱。</p>
“待在这别动！”渣康对着康爸灵魂呵道。</p>
“他暂时不会再骚扰你了……”他转头对吉玛笑道。</p>
吉玛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康爸只偏头看她，立在那没动。</p>
“他并不是完全没意识......”哈莉若有所思。</p>
“他只是被痛苦折磨，显得麻木，当然有意识。”</p>
渣康找了一根断树枝，在老爹新坟上头画了个五芒星。</p>
他侧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皱眉道：“你若有事，可以先离开，我得等天黑。”</p>
哈莉道：“冬天日头短，五点之前太阳差不多就开始落山。”</p>
“你要用黑魔法，召唤恶魔？”她又问。</p>
康斯坦丁又点燃一支烟，一屁、股靠在老爹的墓碑上，闷闷地说：“天堂靠不住，只能求助地狱了。”</p>
“你最近在忙什么？圣子降临有结果没？”哈莉问。</p>
康斯坦丁神情麻木道：“他们都盯上了我，或许我的一个决定，能改变多元宇宙未来的走向。”</p>
哈莉刚想嘲笑他吹牛，忽然想起‘圣母玛利亚’是他女朋友。</p>
就凭渣康狡猾又人渣的性格，还真有可能影响圣临十字军的大计。</p>
“听你话里的意思，盯上你的人里，似乎还不止天堂和地狱？”</p>
“你这么聪明，怎么想不到另一方大势力呢？”</p>
康斯坦丁脸上表情古怪，不知是讥讽更多，还是自嘲更多。</p>
“人类？”哈莉皱眉道：“命运博士参与了？”</p>
“他是大佬，就像上帝指派火之舌，撒旦指派涅加尔，命运博士或许参与了，或许没有，但生命议会的确和他有关系。”康斯坦丁冷笑道。</p>
“生命议会......”哈莉沉吟着道：“生命议会三大分支，沼泽怪物代表万物之绿。</p>
腐朽之黑选中的‘衰亡之神’是艾比，她至今不肯归位。</p>
最近西海岸挺火的动物侠，他似乎和艾薇一样，只是众生之红的觉醒者，算不上‘动物神’。</p>
那么，能参与圣子降临的人，只剩沼泽怪物了。</p>
沼泽怪物能和人类生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