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显著的副作用,不代表安全性好。”蒋鑫对其他人就没有什么敬畏感了,趁机顶了一句,然后偷看杨锐一眼。
杨锐一无所觉。
说西地那非没有显著的副作用?这东西副作用起来了,能顶一帐篷你信不信?
不过,临床一期和临床二期,还真的不容易让西地那非的副作用显现。
将伟哥等同于春药,是普通人的一大误解。
人家伟哥真的是药来着,它的作用是抗ed,也就是帮助想站起来,但是站不起来的男人的。当然,也能帮助站不直,站的不够铁的男人。
春药就不同了,它是你想站也得站,不想站也得站,纯属罚站。
用历史故事来解释的话,晚年的李世明,见到了武媚娘,他要表现自己的冲动,需要的就是伟哥。而当晚年的武媚娘,召见了张易之、张昌宗兄弟,后两者要表现自己的冲动,需要的就是春药。
辉瑞的临床一期,受试的都是健康人群,且以青壮年居多,里面的男人,平日里就能做到微微一硬以示尊敬,吃不吃西地那非,其实都没什么区别的。
这原本还是西地那非的一大卖点。
它帮你在想站起来的时候站起来,并不会在你不想站起来的时候引起误会,这种自由,代表的不正是金钱主义优越性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换成有钱就是泰迪,格调就太低了。
但也因为这一点,辉瑞的临床一期,也就完全没有发现西地那非的副作用。
临床二期,遇到其实也是类似的情况。
临床二期说是同时关注安全性和疗效,但它最关注的,其实还是安全性,这是所谓的人道主义的新药开发模式,临床一期通常只有20例到80例受试者,它的范围太狭窄了,很难全面的考察药品的安全性。
可以说,做临床一期的主要目的,就是考察对人类的普遍毒性——对动物的普遍毒性已经通过动物实验筛选过了。
临床二期,才是真正的安全性测试。
总数100名到300名的病患,按照半数来计算,也有50到150名人会服用不同剂量的药品。
大部分的副作用,都会在这一期测试中发现。
但是,为了尽可能的通过测试,医药公司通常都会尽可能的选择较健康的受试者。
让75岁疾病缠身的老大爷参加测试,出点什么问题,究竟算谁的呢?
所以,在临床二期,服用了真的西地那非的病患,有站不直站不起问题的,毕竟是少数,还要在药效期正好遇到适合一硬的对象,也不是很容易。
除此之外,变硬这种事,毕竟是有些令人羞涩的,患者遇到了,也不一定会照实说。
应当讲,伟哥的诞生,还是具有一定的戏剧性的。
而在河东大学临床实验中心的二期实验中,杨锐是有意增加了几率的。
他要求挑选的年龄层更平均,也就是提升了平均年龄,他还要求患者的病情分布更平均,也就是增加了(相对)重病号……
对此,几位具体执行的临床医生都对杨锐无比的佩服。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冶学严谨的表率了。
放着上亿美元的化合物,依旧不忘采用最科学的方式来做临床测试。
蒋鑫表面上在质疑临床医生,实际上是在质疑杨锐,而在几位临床医生看来,质疑自己没问题,质疑令人钦佩的杨教授,那就太过分了。
所以,蒋鑫指桑骂槐的话才出口,就有医生耐不住反驳起来。
杨教授的努力……
杨教授的严谨……
杨教授的实事求是……
王晓树险些将一口老血喷出来,你妹的,临床试验都要遭了,你竟然还搞超标准的严格?
王晓树觉得,自己是必须出头了,这是银行赋予自己的指责,这是保护国家财富,保护人民财产的最后时刻。
“杨教授!”王晓树抖抖衣服,带着大无畏的精神,喊了一声。
“杨教授……”一名医生推门进来,急匆匆道:“药品盘点完了。”
药品盘点是杨锐进来时,随口提到的,算是例行公事的任务。
当然,杨锐本身是隐藏深意的,此时不自觉的露出笑容,问:“没问题吧?”
“那个……”医生支支吾吾的没回答。
“直接说吧,大家今天就是来听报告的。”
“西地那非的成品……有遗失。”医生低着头,很是懊恼。
“怎么会这样。”杨锐露出“震惊”的表情,转瞬,先是自我批评道:“这事怪我,不应该在病房里设药品柜,当时设计师就提醒我了,我说咱们中国医院都习惯这样了,再说了,谁还偷药不成……”
“对啊,怎么会有人偷药!”几名临床医生天天与西地那非打交道,都觉得匪夷所思。
这可是实验中的药品,会不会吃死人都还不确定呢,偷回家去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