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车亮着刹车灯,停了下来。
米切尔斯一下子就从假寐中清醒了过来,问:“到了吗?”
“还没有,前面堵住了。”司机回答。
米切尔斯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道:“堵车了?”
司机迟疑了一下,就拿起对讲机,问:“玛法里,是堵车了吗?要多长时间?”
“我们大概要步行了,前面全部是人。”
“咦?”司机拿起刺啦刺啦响的对讲机,还想继续问下去,米切尔斯已经端起照相机冲了下去。
前方堵塞了交通的,果然是弥漫般的游行队伍。
瑞典人的游行,通常是很讲礼仪的。
所谓的严谨式游行,就是大家举着无数的牌子,还会自觉地按照牌子的大小,或者字数的多少,排列出一个差不离的队伍出来。
但是,今天的游行队伍,实在是没有地方给他们做严谨的排队的空间。
“你们不是来参加晚宴的?”米切尔斯拿起记者的架势,逮住一人就问。
“什么晚宴?哦,对,对,是晚宴来着……喝酒,喝酒……”被逮住的说了两句话就大笑起来,使劲的往嘴里倒酒,明显已经到了自己灌醉自己的阶段。
“现在就喝醉了,有点早吧。”米切尔斯自己就是瑞典人,太知道这些维京后人的德性了。
“现在不喝,就要抢不到了。喂,你想喝的话,就要挤到里面点去了。”
瑞典为了限制国民喝酒,甚至规定商店卖酒的时间。酒类专卖和年龄限制更不用说了,更厉害的是,对每个人的酒类购买还有数量限制。
对爱喝酒的维京人来说,这样的制度,总是让人更加的干渴。
唯有诺奖周这种时候,才有敞开的酒水供应。
但是,不同的宴会供应的酒水数量和种类是不同的。
米切尔斯舔舔嘴唇,不禁也有些馋了。
他举着照相机,一路往前挤过去。
好容易进入到音乐厅内,米切尔斯找来找去,却没有见到杨锐。
“医学与生理学奖的得主,中国人去哪里了?”米切尔斯找了一个人问,担心对方不知道杨锐谁。
被问的男人却是笑了起来,道:“你是找杨锐吗?他被人拉出去喝酒了。”
“咦?在诺奖晚宴?”
“你是记者吧。”男人低头看了一眼他的照相机,笑了起来:“你一定能拍到很多有意思的照片。”
“坏了!”米切尔斯大惊失色。
如果路人都知道拍照片的话,他们今天又如何能拍到独家照片?如果没有独家照片的话,8名摄影师的出现,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