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不敢讲的,gp相关的文章和书籍,他接触太多了,他不光知道最终结果是怎么样的,他还知道gp制度建立之间的过程。
所有这些,杨锐满意的可以继续支持,不满意的可以修正。
他完全可以大胆的讲出来。
以他当下的影响力,也已经有资格这样做了,虽然不见得gp的制度就会按照他说的来制定,但是,这种话语权是他可资利用的,也是他体现自身价值的一部分。
话语权也不是凭空出现的,如果不是杨锐将s全通关,出版了外文的《基因组学》,搞出了诺贝尔奖级的pcr和离子通道相关研究,换一个普通的名校教授来讲这个课题,根本没有人例会。
现在就不同了,知道了杨锐的命题,不止是北大清华中科院等学术机构,就是主管政策的卫生部和政务院也来人旁听。
华锐制药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意识到了课程的重要,一个个屏息凝视,仔细听讲。
杨锐讲的很洒脱。
“中国目前的药厂规模太小,太过于分散,但是,贸贸然的合并,并不是有效的方法,首先第一步,还是要理顺国内各家药厂的关系,进行统一管理……”
“有人提出,中国应该讲目前的药厂数量消减三分之一,我认为,这个要求太低了,消减一半,中国的药厂都是太多的。但是,以行政方式消减药厂,太过于粗暴,也会忽视药厂的积极性,应该以gp为标杆,能够通过gp标准的药厂,才具有留存下来的资格,否则,就应该予以消减……”
“良好的生产规范,要求的不仅是设备,还有员工的培训,但是,就国内目前的环境,我认为强调设备是最有效和最现实的……”
杨锐讲的内容,并不一定符合现在人的认知,一些内容甚至和卫生部正在设计的政策有所抵触。
但是,身为学者的一个好处,就在于你可以展开想象的翅膀,在相当的范围内随意讨论学术问题。
gp的确是政策,也是学术,这就让学者的影响力在此大大增加。
杨锐希望发挥这样的影响力,在这个方面,他是没什么私心,也不需要有什么私心。论个人享受,杨锐的生活品质已经基本达标了,不仅比后世的京城打工者强,比所谓的金领也要强得多,而且,他是在80年代就得到了这样的生活品质。
到了这种时候,事业和兴趣就是最好的驱动器了。
有的人喜欢清晨醒来,面对大海,听海的声音,杨锐就喜欢半夜醒来看培养箱里的微生物,这属于个人志趣的不同,没什么优劣高低之分。
而在政治生活方面,杨锐对于民主自由什么的,没什么兴趣,了解大型制药公司之后就知道,在法律的重重保护之下,总有些人是超出人类认知的肆无忌惮的,而在另一方面,杨锐又希望制药企业的发展能够更加平顺一些。
终究,人类研究生物,并不是想知道世界上有多少种动物这样的命题,而是想要对人类自身有更多的认识,如果将这种需求看做是一种爱好的话,这或许是世界上最昂贵的爱好,得多人参与才玩得转。
杨锐就像是一款游戏的自愿宣讲员,极尽巧言蜜语,试图将自己的游戏规则推销出去。
当他说的兴起的时候,讲义都被抛到了一边,内容却是更加详尽:
“在制定我们本国的gp规范的时候,还要注意配套行业的问题。机械设备制造,材料等相关问题,都需要同步提高。国内的设备、设施、仪器仪表、材料、加工技术、测试器材,以及规格标准等等,都必须满足国外gp的要求……为什么要满足国外gp的要求,因为只有通过出口国外,我们才能获得足够的利润,提升本国的产业……”
说到此处,杨锐的眼神都亮了起来,说:“我们设计gp规范的时候,根本目的是为了提高药品质量,阻止药害事件,但是,我们不能忽视一个问题,经济水平和经济规模是与药品质量息息相关的,中国人能不能做出好药?当然做得出来,但这并不是关键问题,甚至不是一个正确的问题。”
“正确的问题是什么?正确的问题是,中国人能不能用得起好药!只有用得起好药,我们的药企才能生产好药,否则,一味的提高医疗水平和药品水平,最终无以为继,是对全行业的打击,更是对全国人的不负责任,这是政策制定中需要考虑的。”
“以目前的条件,我们要用得起好药,就一定要在出口问题上有所突破,而且,必须是现在有所突破,为什么呢?因为国外的制药公司,在海关和药品进出口方面,具有绝对优势,所以,要谈出优势性的合同,就必须是现在……”
杨锐尽其所能的灌输着自己的理念,而这些理念,最终都会深刻的影响到国内的药品市场,想到这里,他已经激动的不能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