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厅长一看这样不行,笑呵呵的站了起来,道:“这样子,我来给杨总介绍一下在场的各位。”
杨锐爽朗的笑了笑,站了起来,给众人留下一个阳光帅气的印象,道:“多谢宋厅长,我也想多认识几位朋友。”
他现在是要确定合作伙伴,自然不能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来做。
“我从左手边介绍起。”宋厅长正好是反着卫永昌的方向来的。
卫永昌哼的一声,也没办法说什么。要是依着他往常的脾气,他现在多数会甩袖而走,到时候,别人还得求到他的门上来。
但在今天,他偏偏就不能离开。
“这位是咱们平江冶炼公司的李总经理。”宋厅长的手让了一下,又道:”平江冶炼公司是咱们河东省最大的冶炼公司,有30多年的历史了,也有铝制品的项目和生产。”
“幸会幸会。”杨锐主动伸手,却在心里就将之给排除了。
平江冶炼公司也是平江较大的冶金公司,却无力与平色相抗衡,这既是双方的体量有差距,也是平江冶炼公司的领导层软弱所致。当然,双方在经营上的纠葛较多,或许也是原因之一,同为河东省内的国企,且同处于冶金厅内,平色被贬斥的干部到平冶,平冶升迁的干部到平色,也都是有的。
“这是咱们河东省钼业有限公司的黄书记。”宋厅长继续介绍下一位。
河东省的钼含量算是不错,早年建立起来的,也就一直保留了下来,但被平色蚕食的厉害,日子也是一天比一天难过。
“幸会幸会。”
“这是咱们东岭铅锌矿公司的任总经理。”宋厅长再介绍到一位体型微胖的干部。
“幸会幸会。”杨锐说着同样的话,倒是多看了对方几眼。铅锌的用途广泛,尤其在国内目前的经济状况下,销量节节攀升,也是这样,东岭铅锌矿公司被平色公司压迫的更紧。
作为河东省冶金业的老大,平色公司掌握着太多太多的资源,不管是工程车辆还是技术,他们都占据着绝对优势,技术更是领先对方一大截。除此以外,平色的社会资源也更充沛,其他企业跑死也得不到的车皮,他们能得到长期供应,其他单位抢不来的大学生,弄不来的福利,挣不到的国家项目,都是平色的囊中之物。
平江有色金属公司只要度让一点点的资源出来,就逼的各家要唯他们马首是瞻了。也就是国企没有倒闭一说,否则,击垮80的同行,对他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这些小公司一方面不敢得罪平色公司,另一方面,也不会对平色有所好感,相比之下,东岭铅锌矿公司算是小公司中的大公司了。
在大舅的介绍名单上,东岭铅锌矿公司算是有点独立性的冶金公司。
杨锐和任总经理握了握手,再次走向下一个。
这么介绍一圈下来,卫永昌已是等的极不耐烦了,只是他明白人情世故,等到了自己的时候,才站起来,不客气的道:“人都见过了,我认不认识也无所谓了,我就想看看,华锐制药究竟下得了多大的本钱!”
“老卫,这也是省府的意思。”宋厅长语重心长的说话。
卫永昌哈哈两声,道:“我看是你老宋的意思还差不多,好家伙,一口气给自己揽了上百万美元的生产线,你老宋好福气啊,怎么着,是不是赶明儿还要去香港考察一圈啊。”
这个话就说的有点太实诚了,以至于宋厅长很不乐意的皱起眉毛来,道:“老卫,咱们也是老相识了,没必要的话,就不要说了。”
“怎么着?你行贿受贿了,还怕人说?我告诉你,我回去就写举报信,举报你这个老货!”卫永昌知道事不可为,已是破口大骂起来。
他还真的是没有将厅长太放在眼里。国企和行政部门的关系就是店大欺客,客大欺店的关系。如果是小国企的话,那就是上级部门说什么是什么,国企领导动辄得咎,说换人也就换人了,但大国企就不是如此了。
像是平江有色金属公司,他们是在冶金部挂号的单位,虽然还不是部属,但就级别来说,与河东省冶金厅也就差了半级,宋厅长若是来个病退什么的,卫永昌顶上去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事实上,现在的省冶金厅里面,出自平色公司的干部不在少数,卫永昌多年来也都维护的很好,每到年节送点孝敬,邀请到平色考察什么的,都是有做过的,宋厅长级别虽高,可就是卯足了劲,也不一定对付得了卫永昌,更不用说是一言而决了。
就是省府的命令,卫永昌同样没有太过于重视,原因也是一样,他们既是河东省的企业,又是受冶金部管辖的,在冶金部改革之前,这种多重关系总是让国企左右逢源,处于优势。
冶金部的命令不利的时候,他们就搬出省府,省府的命令不利于己的时候,他们就搬出冶金部,国企自成一个小王国,游离于政治旋涡之外,不是没理由的。
对自己的直属上级不假颜色,卫永昌对杨锐的态度就更不用说了。
在几分钟前,他还是用看肥羊的心思看待杨锐的。
海内知名的学者又怎么样,海内知名的学者多了,具有政治影响力的又有几个。
上千万美元的投资又如何,平江有色金属公司每年能够赚到的利润也有数百万美元之多,乃是河东省数一数二的纳税大户,斗起法来,省府多半是各打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