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帆只当杨锐还是在诧异自己的学校，不禁再次解释道：“我在北农的实验室其实是不差的，在生物基因方面的投入也很高，当然，我承认，我们北农是不能和清华北大比，但我们的老师，还有我们实验室里工作的学生，都是很努力的，非常努力……”

“我相信。”杨锐见苏帆越越激动，打断苏帆的话，道：“我其实只是单纯的想问一下你的工作单位。”

“哦……哦，这样子……”苏帆一下子沉默下来，一会儿重整思路，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爱激动。”

“没关系没关系，我年轻不懂事，有错话的地方，您也多担待。”杨锐给苏帆续了续水，也客气着。

“唉……”苏帆向后坐了坐，叹口气，有感而发道：“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些非重大学毕业的研究员，在圈子里是很不好混的，我不是门户之见，就是……”

“还是有门户之见。”杨锐笑着替他了。

苏帆默默头，道：“我是经常解释，解释来解释去的，也就解释习惯了，你读了北大就好了，以后在圈子里话，啥都不用解释，就一句北大出身，简单舒服，也不知道咱们国家，啥时候能像是外国那样，不要讲哪个学校毕业的，就讲能力就行了。”

杨锐听前半截，有同情苏帆，听到后半截，就不禁笑了出来，道：“外国也不能光讲能力啊。”

“我看外国那些普通学校毕业的学生也不会被歧视，该做学术报告的，照样做学术报告，该拿经费的一样拿经费。”

“有些国家的学术歧视的确轻一，但也不可能没有，像是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的学生和哈弗的学生就是两个圈子。”杨锐着一顿，又道：“当然，我赞成以能力为基准，判断一个人的水平。”

“我七五年就开始做基因学了，我很早就在阅读杨主任您的文章，我很赞成您在基因学方面的观……按道理，我是不应该晚上来打扰您的，我实在是担心，自己的文章可能因为我个人的身份比较尴尬，而未能让杨主任您看到。”苏帆又开始做解释。

杨锐摆摆手，道：“既然来了，就看看吧，你带了自己的文章吗，还有我布置的题目。”

“带了，带了。”苏帆连忙从公文包里，拿出自己的作业，以及之前的一些论文。

杨锐先是看苏帆的作业，确信是自己还没看过的，就靠在沙发上，缓慢的翻阅起来。

电视里，武松正在接受县令的祝酒，也是进入到了乏善可陈的阶段。

苏帆忐忑不安的看着杨锐，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结果。

杨锐看的还算是认真，也是因为苏帆的文章写的很扎实。

正如他布置作业时的想法，5端缺失的聚合酶这样的题目，要简述一下的话，也就是几句话的事，用不了两百字就能得清清楚楚。

但是，若要做的难一，这个问题就会变的很深入，深入到s级的论文都很正常。

不过，解决问题总是需要时间的，两周的时间用来简述该问题是绰绰有余，用来做一个大项目是不可能的。

苏帆的文章明显是融合了他以前的成果，在杨锐看过的论文中，属于有料的一类。

而且相当不错。

如此想来，苏帆应该是用这两个星期的时间，撰写了论文，而里面的研究，应当是之前所做。

“以作业来，能打100分了。”杨锐开了个玩笑，又道：“就论文来，也应该能发表在sci级的期刊上了。”

“我想发表在《jc》可以吗？”苏帆直起了腰，这是他此来的主要目的。关于5端缺失的相关问题，苏帆研究了很长时间，当时见到杨锐的作业，他就兴奋的险些跳起来，现在深夜拜访，也是他是在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

如果是自己发表的话，苏帆最多也就是瞄着普通的sci期刊去，但是看到杨锐，苏帆就想到了杨锐发表的多篇jc，在生物体系里，jc比cell之类的要差远了，但相对于它本身4。0的影响因子，jc的实际水准要高的多，对苏帆本人来，也将是一次三级跳。

“jc呀，有困难了。”杨锐拿起苏帆的其他论文看了起来。

在他看来，苏帆的这篇论文发表在sci级的期刊上没问题，但要发表想去jc就很难了。

不过，苏帆之前的论文的水准都不错，一些论文甚至有sci的水准，但都发表在了中文期刊上。

苏帆显然也知道自己的文章和jc有差距，他迟疑片刻，道：“您看，我怎么样能有发表jc的机会。”

“那恐怕还需要比较大的修改，会很麻烦的。”

“我不怕累，您尽管。”

“不怕累？”杨锐的眼神亮了一下，问：“让你一周工作110个时，你怕不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