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专呢，中专分数线是多少？”一个弱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哦……我看看。”赵丹年有不好意思，扫了一眼，：“5，预测中专的分数线是5分，咱们有1个人够这个分数。”

鸿锐班现在有7人，就是，还有18人不够大专线，只能去读大中专，或者选择复读。

除此以外，还有6个人可能连大中专的分数线都不够，要么复读，要么回家。

这18个人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鸿锐班的许多学生的基础是相当差的，尤其是应届班的学生，因为学制的关系，有几个才读了9年学，和后世初三学生一样。这些应届班的学生，学的好的，提升也不错，学的差的，等于是以学生的水平去复习，然后参加了高考，能有00分出头，尝试一下大中专，已经是极大的提升了。

如果不是参加了鸿锐班，这些学生怕是连复读的机会都难得。他们在复习阶段，也能够了解到这种差距。

然而，失落是比较出来的。

如果是以前，分数不够才是常态，别考上大中专了，应届生能通过预考就可以开心一阵子了。

可是现在，看到别人读了大学，自己只能读中专，甚至连中专都没得读，心里的不好受，就只有自己知道。

5到5分的大专预测线，也就是7分的差距，以马后炮的方式来，7分太好拿了，政治多拿几分，语文多拿几分，数理化多拿十几分，还有剩下的。

但是，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在全国高考中，0分的档位里，不知有多少万的考生淤塞着。

刚够大中专分数的考生，增加0多分就能读大专，再要是增加0多分，却已经够本科线了，如果再多0多分，还能读一所好本科，再多0多分，差不多又够重线了，重线上0多分，能够探到知名大学的底线，如此再多0多分，则是名牌大学的底线，想读名牌大学的好专业，还是只需要0分，由此再多0分，又能上级大学了，而要比级大学的录取线高0多分，专业的选择也很多了，若是就此再来0分，差不多都到省状元的程度了。

可这些0多分，又哪是那么好得的，每一分，都是在血汗中浸泡出来的。

杨锐做老了补习老师，对这样的分数阶梯已有判断，所以早早的买了汽车，让自觉跟不上的学生学开车。

就社会地位来，现在的司机和大中专的毕业生也相差不多，最多是比大中专的直接分配多了一个找工作的步骤，倒也不算麻烦

所以，杨锐也没有多话，就让学生们自己调节心情。

反而是一直坐在教室里的刘康，现在的心情无法调节。

“不可能啊。”刘康低着头，思维逐渐陷入了混乱。

赵丹年从震惊中醒来，听到刘康的念叨，不高兴的道：“刘康，你以后专心做初中部的教学工作，不要再参与高中部的事了，知道吗？”

“校长，赵校长……这个，他们的估分准不准还不定呢。”

“答案都是记在橡皮擦上带出来的，怎么会不准，再，有学生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

“那个，一中的预测线也有可能不准啊，对啊，一中也有可能出错啊。”刘康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喊，他不想烂在初中部里，西堡中学的高中部还能参加一下高考，初中部完全是附庸单位，别挑战性了，收入和待遇都低一大截，最让刘康受不了的是，别人肯定会因此此事，以后对他指指。

赵丹年哪里管刘康的心思，瞪了他一眼，道了：“猜测的话装自己心里头，现在要按照平江一中的分数线来报志愿，嗯，还有杨锐判断的分数线，综合来报考。去，把门打开，让家长们也进来，看看分数和分数线，高兴一下。”

他话音刚落，急不可耐的学生就将门打开，高声喊：“来看分数线了，来看估分！”

迫不及待的家长们，呼啦一声，就将教室给塞满了，还有进不来的，站在教室窗户跟前跳脚，高叫。

不过，大叫的家长们很快从“让让”之类的话，变成了“安静”的嘘声。

原来，一名学生站在家长们后面跳脚：“南湖一中预测的分数线出来了，出来了。”

“多少分？”刘康涌起最后的力量，高呼一声。

“大专线70分！”学生隔着人墙连喊三遍：“大专线70分。”

教室里，学生们的兴奋陡然冷却。

南湖一中的预测分数线，比平江一中高了0分！

如此一来，原本正在欢呼的大部分学生，都会面临降档的可能。

最麻烦的是，报考哪个学校，将变成极大的麻烦。尤其是本科线和大专线左右徘徊的学生，大专和本科可是不能同时报名的，大中专和大专，同样是只能报考一个。

从云端滑落的感觉，糟透了。

赵丹年也忍不住道：“怎么预测的分数线，差这么多！”

只有刘康精神了起来，故意板着脸道：“我就，我的判断是有道理的，你们还不相信，幸亏志愿表还没填，要不然就出大事了，全部滑档了怎么办？那可就变成了大笑料了，西堡中学高分考生集体滑档……”

“闭嘴！”不止一个人，将唾沫星子吐在了刘康的脸上。

但在骂过以后，沉着脸的依旧沉着脸。

刘康用手搓搓脸，不以为意的道；“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