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是我被传染了逗病啊!那狗当然是先抓了一只兔子,然后再抓了另一只啊。
不过,那狗为啥不自己躲在树林里偷偷的把兔子吃了?老乡送的狗,总不能像是被训练过的猎犬一样,不吃猎物吧。或者,是两只狗分赃不均?
不对啊,狗有什么分赃不均的,一定是吃饱了才出来的。唉,两只傻狗还是被传染了逗病吧,我要是狗,我就把吃剩下的三只兔子藏在树洞里,自己出去装可爱,藏兔子的树洞一定要选在活树上,兔子用叶子裹好,再用河泥抱住,树洞里也得盖土,不能盖太多,最好是到别的地方取土……
完蛋了,被传染了逗病的一定是我吧,又不是真的要做狗,想那么详细做什么……赶快想别的……
对哦,狗是不能做叫花兔的……不定也可以,怎么也是有四只爪子的灵长类动物,只要前肢能够临时抬起,取河泥揉一下……
我呸,狗什么时候变成灵长类了,我还是学生物的呢。
逗病有药治吗?
肯定没有了,至少8年是没有的,这个年代的人还没有发现这种病吧——这样想,总觉得哪里不对。
杨锐两眼无神,突然觉得,就为了一篇论文而与这位中年逗长期相处,真是不划算。
付出太多了吧。
他还要借分析天平,借了东西就要还,一来二去就有了长期接触——我为什么要想这个……赶快想别的……
“到了,这位是袁研究员。”魏振学的声音打断了杨锐的胡思乱想。
“哦,逗……袁研究员,你好,我是杨锐。”杨锐和对方握了一个手。
“副研究员。你叫我袁硕就行了,老袁也行。”这位研究员是个好话的人,与魏振学大约也是认识的,笑着道:“你是老魏的学生?给他当学生不容易吧。”
“虽然不是老魏的学生,但也挺不容易的。”杨锐深有感触的了一句,眼前一亮,快步上前,道:“这就是紫外分光光度计吧。”
展现在他面前的紫外分光光度计通体白色,漆面光洁,沉稳的坐在水泥地面上。他的前后左右都空出了两米以上的地方,正面也用红色绒布给盖了起来,只露出下半部分的字迹,上面有“岛津”两个字。
“日本进口的啊。”杨锐着,迫不及待的掀开了红色绒布。
“先别动啊,心弄坏了。”袁硕紧赶慢赶,还是没挡住杨锐。
三排二十几个按键,裸露在杨锐面前。
“看起来还挺高科技的。”杨锐感慨了一句,要是拍一张局部照,这东西是科幻电影里的道具,估计也有人信。
袁硕不太高兴的道:“这是大型精密仪器,怎么用都有规程的,是受科委直接管理的。你得先听我讲课,通过了考试,才能用。”
杨锐头称是,然后好奇的道:“这个真的是大型精密仪器?”
“当然,国家规定的种大型精密仪器,咱们院有1种,质谱仪、荧光光谱仪、射线衍生仪、红外分光光度计、紫外分光光度计、原子吸收分光光度计、光电直读光谱仪、萤光分光光度计……”袁硕不愧是管理实验室的,仪器的名字张口就来,同时,他又拿起了红绒布,仔细的盖在紫外分光光度计上面。
杨锐边听边看,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到他读研的时候,某些古董级的仪器其实仍然在用,尤其是给本科生做实验,使用80年代的仪器是常有的事。但是,那个时候的人,再对待今天的这些大型精密仪器的时候,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毕竟,一台新崭崭的国产中档紫外分光光度计也就是一万多块,虽然不至于用坏了就丢,但懒得修理的事情还是经常有的。至于老旧的紫外分光光度计,自然更是不管它的死活,任由学生们蹂躏。
不过,有趣的地方在于,越是贱养的古董级仪器,越是活的久,或许是愿意用的人越来越少,或许是坚持活下来的都是命长的……
杨锐亲昵的摸了摸仪器上的红绒布,笑道:“那咱们现在开始学吧。”
“这就对了,我今天先教你理论。”袁硕激活了好为人师的因子,脸都变亮了。
杨锐哀叹一声,领到了一本至少00页厚的仪器明。
袁硕给他介绍了几个要,满足了教育学生的心情,就开始有研究员上门了。
第一位进门的是个鼻子起节的男人。他的鼻梁上方三分之一处有骨凸出,如同竹节一般,很是引人瞩目。
而这个部位,也被称作“年上”位。
杨锐摸摸自己的鼻子,心情奇怪的继续读明书。
然而,对方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坐不住了。
“周末谁订了紫外分光光度计?我急着用啊,我怎么没在登记表上看到名字?”鼻子起节的男人声音很大,颇为急切。
袁硕息事宁人道:“登记了就是订出去了,有没有名字,又没影响,老荆你要着急,我给你订周一的。”
“周一黄花菜都凉了,我论文给打回来了,人家让改,我着急啊。老袁你给我查一下名字,我直接找他去,大不了两人一起用呗。”
杨锐知道不能躲了,叹口气,站起身,轻声道:“周末的紫外分光光度计是我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