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翘惊道:“姑娘!”
“没事,小鹊扶我一下。”素素用力捂着受伤的左手,不让热气散开,钻心的疼痛侵蚀着自己的皮肤,咬牙强笑道:“翠翘,快谢公主殿下的赏。”一点皮肉之痛算得上什么,要得就是留下烫痕,至少不要散的太快,能够等到闵言熙回来看见。
小鹊扶着素素,翠翘理所当然上前接东西。不料她刚刚拿起瓶子,还没来得及谢公主的赏,瓷瓶顿时就“稀里哗啦”全碎了,散得满地都是。翠翘慌张道:“不,不关奴婢的事啊。”
事情没有如永嘉公主预期进展,很是不快,可是她也不会轻易放过素素,当即叫人拿下翠翘,冷哼道:“竟敢弄坏本公主的东西?主子讨人嫌,奴才也是一样的笨!”
“是吗?”闵言熙大步流星跨门进来,看着公主不住冷笑,“翠翘这个奴才是有点笨手笨脚的,本王又怎么招惹王妃厌烦了?”翠翘的确是靖北王府的奴才,这么说也并没有错,见他自抱自揽把事兜了下来,永嘉公主反倒不好说话。
“王爷,刚才王妃赏了东西。”翠翘看到了自己的主人,也不那么慌乱了,三言两语,便将碎瓶之事讲清楚了——
翠翘受到牵连,果然多了一个帮自己说话的人。
素素让翠翘去接瓶子是有意的,因为小鹊接了,只会当即挨公主的一顿打,白白帮个倒忙而已。翠翘虽然只是丫头,但在闵言熙身边服侍的久,有几分体面,说起话来自然比小鹊有力。像自己眼下的状况,只有把能利用的都利用了,方才有一线保全性命的机会,素素深知这个道理。
闵言熙听翠翘说完,随便拣了一张椅子坐下,看了看永嘉公主,故意笑道:“王妃今天的心情不错啊,还想着要赏人东西了。”看着一地的碎片,不无嘲讽,“翠翘你还有这样的功夫,能把瓶子震碎得如此整齐,留在王府真是可惜,改天去宫内护驾吧。”
永嘉公主见自己的小伎俩被拆穿,气得涨红了脸,却又不肯改口,死撑道:“你的奴才摔坏了我的东西,就该处罚!”
“是该罚,不过不劳王妃辛苦。”闵言熙当即唤来人,“把翠翘带下去,等下本王自有处置。”这么一说,任谁也听得出是走过场了。
永嘉公主气道:“这算什么?!”
“王妃觉得算什么,就是什么。”闵言熙也不生气,只用万年寒冰般的目光看着她,逼近了几步,一字一句吐道:“王妃要明白,这里是靖北王府不是皇宫,只要王府里的奴才,就都得由本王来处置。”
“你根本就没把本公主放在眼里!”
闵言熙不理会她的怒气,淡淡道:“本王的王府只有靖北王妃,没有什么公主。”
“你、你欺人太甚!”永嘉公主突然哭了,死死抓住闵言熙的衣襟,想要打*又迟疑着不敢动手,哽咽道:“父皇不要我,母妃也不管我,你又只会帮着这个贱人,一伙儿的来欺负我!我讨厌你们……”
闵言熙剑眉微皱,“松开。”
“偏不!”永嘉公主倔脾气上来,不肯松手,“我就不放手,你能把我怎么样?!”
素素见状,只觉真是哭笑不得。永嘉公主跟她娘实在差的太远,如此胡搅蛮缠,完全是小孩子的作为,连自己都觉得找错了报仇对象,真不知道闵言熙该怎么办,总不好真的对她用粗吧。
闵言熙身形伟岸、气势威严,任凭永嘉公主用力死拽,仍是站着不动,嘴角含了一缕戏谑的笑意,“王妃这么拉拉扯扯的,难道后悔昨夜没有跟本王圆房?虽说这里大庭广众的,太不适合了一些,不过要是王妃真有兴致,本王也没什么好介意的。”
“你说什么?!什么圆……”永嘉公主羞窘得满脸通红,触电一样甩开手。
在场的下人都是想笑不敢笑,低头强装没有听见。
闵言熙漫不经心掸了掸衣襟,看了素素一眼,“走罢,回去。”临走到门口,又回头道:“打今儿起,尤姑娘只接受本王的传唤,什么请安之类的虚礼,一概全免!”<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