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缓缓入肉,叶春秋的脸色依旧平静。
邓举人想要出惨叫,却被陈昌的大手捂住,他的眼眸张得很大,如看鬼怪一样看着叶春秋,眼前这个少年,已将刀尖狠狠送进了他的心脏。
邓举人出了一声闷哼,口里已溢出血来,他身体不再动弹了,只是那双涣散的瞳孔,却没有闭上。
叶春秋没有急着把刀抽出来,此时邓举人的血依然未冷,现在抽出刀,会使热血溅射出来,射在自己身上,他做完了一切,便将刀连同歪倒的邓举人弃之不顾。而后从袖中取出了手帕,油伞已经放到了一边,所以雨水拍打在他的脸上,使他的头黏在了脸上,显得有些狼狈,他一面擦拭着手,一面让陈昌拿开了叶松嘴里的布团。
叶松已是彻底吓呆了,他已忘记了喊叫,身体只是不断的瑟瑟抖动。
叶春秋朝着叶松温和一笑,道:“本来不该请二叔来的,不过想来既然是夜游西子湖,所以还是请二叔同来也好,二叔,我们是至亲,你被衙门打了板子,又枷号了几日,想来也吃了不少的苦头,从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叔侄之间,不该有隔夜仇对不对?”
叶松口里出咯咯的声音,张嘴想要说话,却是不出,只是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这时候他急了,生怕叶春秋理解不了他的回应,便颤着身子忙不迭的点头。
叶春秋叹口气:“既然如此,这就再好不过了,今夜过后,我会请人将二叔送回河西老家去,二叔呢,回家之后,不该固态萌了,往后可不能再斤斤计较,更不可四处惹是生非,到处胡混,二叔在杭州的这些狐朋狗友,以后不要再理会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们只会害了二叔。回去之后,好好对待二婶和辰良吧,至于大父那儿,只要二叔重新做人,你终究还是大父的骨肉,他总不至完全将你弃之不顾,亲戚终究还是亲戚啊,即便是恩断义绝了,可是身上的血肉总还是彼此相通的。”
叶松好不容易缓过劲,张开口,艰难的道:“是,是,我知错了,我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春秋你饶了我,我从此往后一定一定”
叶春秋上前。
叶松见他移近脚步,像是见了鬼一样,疯狂的挣扎着要后退,背后抵在了船舷,直到避无可避。
叶春秋伸出手,却只是弯腰轻轻拍了拍叶松的肩,微微一笑,很是宽和的道:“我信你。”
叶松才勉强缓了口气,却还是吓得瑟瑟抖。
叶春秋温和的看着他:“二叔,我还有一件事相求,你知道,今日的事若是被人所知,春秋的前途可又要毁于一旦了,二叔能替春秋保守这个秘密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