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表达的意思很明白，我连兵符都没使用，便说明不想让朝廷沾染阴阳宗。</p>

你太后再如何动心思也是没用的。</p>

太后轻轻摇头，转移了话题：“让小羽儿提前去天命谷也是哀家无奈之举，本来是打算让你夫妻二人一起去的，毕竟你在天命谷有……”</p>

差点说漏嘴的太后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你放心，天命谷不会对小羽儿怎么样。”</p>

“我还是打算今早去天命谷看看。”</p>

陈牧说道。</p>

虽然早就料到，可看到男人执意要去天命谷帮助自己的妻子，太后内心还是很失落。</p>

她还想利用‘夏姑娘’的身份与陈牧多待一段时间。</p>

莫名心烦的太后也没强行挽留，轻声道：“你想去便去吧，这京城暂时也没什么大案需要你来查。正好你离开，那些不满你封爵的官员也无处寻你抨击。”</p>

“多谢太后。”陈牧感激道。</p>

这一刻，他恍惚觉得这娘们似乎是真的对他好。</p>

虽然也利用，但也确实很关心他。</p>

不过很快陈牧便将这愚蠢的感觉抛弃，毕竟两人又不熟，单靠娘子是不可能让对方绝对信任的。</p>

现在这娘们装出来的善良，肯定别有用途。</p>

陈牧暗暗警惕。</p>

他犹豫了一下，主动说起了另一件事情：“太后，我在阴阳宗见到了一个人……呃，应该算是人吧。”</p>

“哦？是谁？”</p>

太后随意接口询问。</p>

陈牧道：“飞琼将军。”</p>

太后素靥一凝，锋利的视线如实剑径奔陈牧，原本暖香的房间竟多了几分冷意。</p>

纱帘是特制的，她可以看清陈牧的模样，可从陈牧的视线中，只是一片朦胧身影。即便如此，陈牧还是能感觉到刺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p>

不过这份刺冷仅仅持续了数秒便消失。</p>

太后收回锐利的锋芒，一副风轻云淡：“看来传闻是真的了，飞琼将军的冤魂成为了怨灵。”</p>

陈牧已经察觉到太后情绪有些不豫，但还是说道：“此外臣也查出了其他一些关于许贵妃事情，比如当年许贵妃身边有一侍女，名叫秦锦儿。在许贵妃生下太子后，她便偷偷将孩子抱出，离开了皇宫，不过——”</p>

“陈大人。”</p>

女人清冷的声音忽然打断了陈牧的陈述。</p>

太后抬起玉手放在眼前观赏着，修长的手指宛若通透剔莹的鲜剥笋心，说不出的好看，眼神晦暗似明。</p>

“你觉得，许贵妃是生下太子好呢，还是生下狸猫好？”</p>

面对太后的询问，陈牧本该选择沉默，却开口道：“从许贵妃和先皇的角度来说，当然是生下太子好。”</p>

“那么从哀家的角度来看呢？”</p>

“自然是太子好。”</p>

“为什么？”</p>

“因为太后之前便派人去青玉县寻找太子的线索，看得出太后希望许贵妃生下的是太子。”</p>

陈牧这句回答多少有些蒙混取巧了。</p>

太后笑了起来，随即脸上却浮现出怅然：“陈牧，你是聪明人，也是一个有道德情义的人。你要明白，有些人生来便是一个错误，比如许贵妃和太子。没有人希望他们死，但是……也没有人希望他们活。”</p>

“我明白了。”陈牧叹了口气。</p>

太后的意思很明确，现在这样的局势下，狸猫太子一案已经没必要查了。</p>

若是真把‘太子’找了出来，即便身为太后的她肯放过一马，但还有其他人会杀了他。利益纠缠下，没几个人会遵从良知。</p>

所以放弃查案，才能让‘太子’好好活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