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当然不敢造反，至少现在不敢。</p>

于丑丑虽然愤怒，但脑子并不糊涂，只是他不明白陈牧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p>

辱骂皇上，殴打皇帝护卫……这可是死罪！</p>

难不成背后有人故意指示？</p>

不会是太后吧。</p>

况且他所认识的陈牧是一个极聪明的人，遇事冷静，在任何状况面前都能顾忌大局。</p>

可现在的陈牧，完全就是一个无脑莽夫。</p>

感受着男人身上压迫而来的冰冷煞气，于丑丑忍着剧痛厉声道：“陈大人，你疯了不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不要命了！？”</p>

“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皇帝下令屠杀的那两万百姓？”</p>

陈牧眉目寒森，射出两道如电锐光，就像是在看一只猎物。</p>

“陈牧！！”</p>

于丑丑额头青筋暴突，“你以为你是谁？圣人吗？菩萨吗？你跟我们没什么区别！你要为那两万百姓住持公道，有本事就去朝堂，在这里殴打本官算什么？”</p>

“我可不是什么圣人，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p>

陈牧踩着对方喉骨的脚尖微微用力，看着因为窒息而面色通红的于丑丑，“那两万四千多的百姓，本该是有救的，对不对？”</p>

于丑丑痛苦无比，几次想要挣扎起身都无果。</p>

他努力从嗓眼里憋出声音：“你这个疯子！你会把自己害死的！放……放开我……”</p>

陈牧静静的盯着因为痛苦而无谓挣扎的于丑丑，耸了耸肩：“我本来就是疯子。”</p>

云芷月站在一旁没有说话。</p>

虽然她也诧异陈牧的举动，但自家男人做什么她都无条件支持。</p>

即便陈牧真的造反。</p>

随着呼吸越来越困难，于丑丑终于承认了事实：“是，是陛下在背后授意的，那两万四千多百姓……他们……本来是能活的。”</p>

虽然答案很明显，但从于丑丑口中亲耳听到，陈牧内心还是燃起了熊熊怒火。</p>

他并非是圣人，但也绝非冷血之人。</p>

明明自己付出了努力可以救下那些无辜的人，却最终成为一场空。</p>

老人、妇女、婴儿、丈夫、妻子……</p>

一具具尸体堆积成山。</p>

本该拥有幸福人生的他们就这么被毁了，让人憋屈而又愤怒。</p>

“为什么？你们究竟在隐藏什么？”</p>

陈牧继续追问。</p>

但于丑丑却闭口不说，毕竟这涉及到机密之事，他身为天启神卫更不能胡言。</p>

“要不送你去朱雀生死狱？”</p>

陈牧摩挲着下巴微微一笑，笑容如恶魔一般尤为渗人。</p>

于丑丑昂首相视，染血的唇畔抿起一抹蔑意：“陈牧，你别以为自己成了阴阳宗天君，就当自己是皇帝。一个小小的门派，还没资格与朝廷为敌！</p>

你想要知道的那些真相，不仅仅会要了你的命，也会要了你身边那些女人的命！</p>

不是每一次，你都能幸运的躲开劫难。</p>

你也别指望能从我嘴里撬出什么，我于丑丑虽然能力不济，但既然身为陛下死士，就绝不可能背叛陛下！”</p>

看着于丑丑眼里的决然，陈牧明白对方不是在故作强硬。</p>

这是一条忠犬。</p>

一条到死也会维护自己主人的忠犬。</p>

除非有什么摄魂大法能从他的脑袋里套取信息，否则一般的刑罚还真不会起作用。</p>

“太后知道吗？”</p>

陈牧想了想，忽然好奇问道。</p>

于丑丑犹豫一下，如实回应：“东州城百姓被屠是陛下的旨意，太后并不知晓。但是在本官看来，换成是太后，她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你可别忘了，太后比陛下要狠上几十倍！”</p>

“那太后知道陛下屠杀那些百姓的原因吗？”</p>

“应该知道吧。”</p>

于丑丑有些不确定的说道。</p>

应该……</p>

陈牧轻叹了一声。</p>

以太后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查不出陛下的阴谋，否则也不会突然出现在东州城内。</p>

上位者……皆是冷血之人啊。</p>

望着神色复杂的陈牧，于丑丑冷笑道：“陈牧，你是聪明人，指望自己效忠的主子是个大圣人，那是不可能的。自古以来所谓的明君，哪个手上没染过血。依本官看来，你不如效忠于陛下，或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