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正闻言则是一拍桌子跳了起来,叫道,“你胡说!这东西是送检过的,分明就是假的!”
付小药冷笑,“送检?怎么送检?赵教授知道送检的检验过程是怎么样的吗?”
赵文正闻言脸色唰的就白了,检验瓷器的时候为了不伤害瓷器本身,都是在瓷器底部不易察觉的地方取一些样品,付小药这么说是完全说的过去的,不由得望向自己的师傅。
钟章申皱了皱眉,瞪了赵文正一眼,这东西他之前是没看过的,要是看过也不会让自己徒弟闹这么大个笑话,赵文正只说是有人拿着个小姑娘当枪使,本以为这个小姑娘能懂什么,以赵文正的能耐忽悠她一下还是没问题的,没想到赵文正竟然自己都没闹明白,而这个女孩子还真有几分本事,淡淡的道,“检验局开据的东西自然不会是假的,不过,付小姐说的也没错。”
赵文正见状脸色越发的难看了,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严老道,“轮到你了。”
赵文正心中愤愤,露在脸上,闻言不耐的道,“假的,制作粗糙,不知道从哪儿地摊上捡来的。”
那个水洗没有落款,整个光洁一片,薄胎,呈天青色,底有细小支钉痕。付小药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汝窑的特征,没有细看,也不知道是谁拿来的,不过赵文正这话说的却是太没水准了。
众人脸色各异,钟章申只觉得自己的脸发烧,被众人诧异的眼色盯着,这个徒弟也太给他丢脸了,明明就是汝窑的东西,信口便胡来,闻言不由得怒道,“你这些年学的东西都扔了么?”
赵文正突然挨骂,不知所以然,他望着自家师父,再看看众人的表情,突然意识到好像没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如今赝品众多,看不准的自然就说是假的,他心存着石老几个老奸巨猾的不可能第一件就拿真东西出来,还是这么容易就看出来的,又找不到毛病,跟如今的瓷器比起来,这汝窑的瓷器是显得粗糙无比,才会这么说。
现在这情况却发现自己是错了,赵文正望着自家师父,他不能让自己真个丢这个脸吧?
这么多人盯着,就算是真的,他也不能不帮自己徒弟一把吧,要知道他赵文正丢脸,就是钟章申丢脸!
钟章申怒的其实不是赵文正看不出真假,自己徒弟的水平他还是知道的,只是怒他这种张口胡来,你总要找些依据才说的圆么。
看见赵文正可怜巴巴的坐在轮椅上,心不由得一软,站起身来,望着付小药,若非这几个人,他的徒弟也不能被人打折了腿,今天就算严老在这里,也不能丢这个脸!
拿起摆放在桌上的水洗,淡淡的道,“汝窑为宋朝五大名窑之首,釉滋润,天青色,薄胎,底有细小支钉痕,有‘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一说。青如天,面如玉,晨星稀,鱼子纹。造的还真是巧夺天工!呵呵,只可惜假的就是假的,入手的手感不对,糙了些,否则就真的真假难辨了。”
说完,将那水洗放桌上一放,环视众人。
石老的面色当时就变了,严老盯着钟章申一双虎目立起来,再观众人,一个个的眼观鼻,鼻观心,显然是想躲开这么一场纷争。
石老冷笑起来,“看来还是我打眼了,砸碎了送去检验一下,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仿造汝窑的瓷器能有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
钟章申笑笑,“民间的能人无数,这怎么说的准!中海博物馆里还真出了这么几件假东西!石老若是想验,要不,我打个电话让他们跑一趟?”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凛然,中海博物馆里那几件假东西他们都看过,一眼瞧过去就知道是假的,当然,也曾经真过,这事儿还是在钟章申当那个博物馆馆长的之前,后来怎么变成假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拿到证据罢了。
说起来,这钟章申在很多时候还真有一手遮天的能耐,那么大的案子,说没事儿就没事儿了,回过头来还继续当中海考古协会的会长,继续干些指鹿为马的事,偏偏还掌握着话语权,有些跟着混饭吃,有些则是不敢得罪。
今天他摆明了要维护自己的徒弟,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就算去检测中心也是他说了算!<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