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街上热闹非凡,街道两侧的店铺是随意用塑料搭成的雨棚,各式各样的石头就这么摆在地上,老板或坐或站的在摊子旁招呼着来往的客人,或者与客人议价。()
总的来说,看的人多,买的人少。
“那边有人解石!”文雯兴奋的指着一个人群环绕的地方,说着就要拉邓元畅和付小药过去。
付小药对别人解石的兴趣不是很大,看见漫山遍野的石头,她就想伸手过去摸一把,邓元畅看出付小药的跃跃欲试,笑道,
“我先带你们到处看看,记得在这里要多看少买。这儿跟咱们昨天去的地方可不一样,昨天我不拦你们,是因为张老板那里的石头即便表象再差,也有可能切出翡翠来,而这里,”说到这里邓元畅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龙蛇混杂,有不少是作假的,有些作假就连玩了多年石头的老人也瞧不出痕迹,银货两讫后,被骗的人也只有认栽。”
“这也能作假?”文雯惊讶,再看那些石头的眼光就有些怀疑了。
邓元畅道,“怎么不能?有钱赚,自然有人想方设法的要某图暴利。赌石文化也有好些年了,经过这么多年的演变,作假的方式多了去,有人会把切开后的石头用粘合剂把石头重新粘起来,根本瞧不出是切过的,用特殊的沙子一抹,冲冲水,就跟原石的表皮完全一样,赌石界是不准用手去擦石头的,擦一下,价钱可就变了。”
“啊……”
两人都有些目瞪口呆,邓元畅见状笑道,
“还有更狠的,贴上点儿翡翠,抹沙子,窗开的小些,也看不清到底里面的情况,最离谱的是,把里面装个灯泡,从擦开的窗看进去的时候一般都会用电筒,一照,对面有反光……”
见付小药若有所思,顿了顿,又道,“赌石界一向的传好不传坏,就跟赌场差不多,一夜爆富的天下皆知,倾家荡产的总是会被遗忘,所以,小赌怡情,绝不能博上身家性命。”
这话,付小药听出是对她讲的了,感激的冲着邓元畅点点头,若非邓元畅,她还真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这么深,好在她的能力不会被表象所迷惑。
人群有些拥挤,文雯一手牵一个,生怕被冲散了,不过在看见稀奇古怪的石头的时候总要上去摸一把,然后用闪烁的大眼睛望着邓元畅,付小药瞧得出她是在问,真的还是假的?
旁边那个四十多岁的老板却是没瞧出来,见三个年轻人,其中两个身上的衣衫价值不菲,理所当然的招呼起文雯来,他最喜欢的就是跟这种不懂行、有钱的年轻人打交道,“小姐来瞧瞧吧,我这可是正宗的老坑出产,昨天才到的货。”
邓元畅走上来,随手拿起一块玉石仔细的看起来,黑乌的外皮上有明显的纹理,确实有几分老坑麻蒙玉的痕迹,“黑乌砂黑中带灰,水底一般较差,且常夹黑丝或白雾,绿色偏蓝,应该是麻蒙的。”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周围立即聚围拢了许多人来,开始探讨个人对这块原石的见解。
这赌石的诱惑力对邓元畅还是很大的,不过片刻功夫便将文雯和付小药抛在一边了,付小药索性拉着文雯往石头堆里去,趁着众人看石头的时候到处摸摸看看。
这儿的石头大小合适,正是她发挥能力的好时候。
付小药摸了几块没摸到,正要继续,文雯在那边叫了起来,“姐,姐,你快来瞧瞧,这块石头好丑!”
“那块石头是抹岗产的,小姐要是喜欢,五百块卖给你!”老板被冷落到一边,见文雯是个外行,笑眯眯的道,那笑容颇有几分大灰狼见了无知小羊羔的样子。
付小药闻声望了过去,这块石头也丑的太惨不忍睹了些,表面凹凸不平尽是坑洞,让人一看不由得背皮发麻,只一眼就不想再看下去,中间有一块色彩斑斓,像是把各种颜色的颜料倒上去凝固下来,乱糟糟脏兮兮的。
文雯哼了一声道,“这么丑,谁买啊!”
“这倒像是抹岗产的。”一道猥琐的声音响起来,付小药抬头一看,那谁来着,对,马格力!
马格力抬起头皱巴巴的笑脸冲着两人点头,猥琐的小眼睛忽闪忽闪的,“付小姐,文小姐,你们也来了。”
文雯不太喜欢马格力,只是嗯了一声,付小药点了点头道,“马老板早。”
马格力像是没瞧见两人的冷淡,蹲下来翻了翻那块石头,笑着道,“抹岗出产的玉石可是出难得的高翠品种,这块石头虽然难看了些,价格倒是不贵,付小姐运气好,要不要买下来切切,指不定这又是一块和氏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