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所有人都一样,很光棍地解除了身上的所有魔法,将双手举到其他人看得到的地方,示意自己没有敌意,或者说接下来将不会有敌对的动作。
被匣切架住脖子的魔法师,首先打破了沉默,说道:“刚刚是我的任意门魔法,被改变了出口的方向吗?”
“反向量,你懂计算的话就不难。”
“又是数学呀。”魔法师感叹地说道:“可以把剑放下吗?我这样举着,手很酸。”
“先报上阁下的姓名来,如何?我上课之前可没有点名,不认识大家。”
“我是赫伊里,仁慈的赫伊里。格瓦那帝国禁卫,特别代表皇帝陛下──”
“我拒绝。”听到关键词,某人直接说道。同时他松开匣切,退了几步。
“──啊~,什么?我话还没说完。”赫伊里原本信心满满的表情,瞬间垮下来。他转过头看着某人,诧异地说道。
“你想说什么都好,反正我拒绝。”林神色果决,毫不迟疑地说着。
“为什么?”
“珍爱生命,远离皇帝或国王。待在那种位置上,自以为可以操控别人的生死,就会让他们忘记了很多事情。我没兴趣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再说站在你的立场,你真的认为让皇帝进入到我的视线范围,是件好事情吗?”
赫伊里脸色认真,试探地问道:“你这句话的意思是?”
“你可以把它当成一句威胁。不过是怎样的威胁,自己去想吧,我没有解答的义务。”退开的林,难得地露出坦然无惧的态度。
“你知不知道,皇帝陛下可以赏赐给你,你想象不到的财富与权力。”赫伊里尝试利诱。
某人却嗤之以鼻,说:“对我而言,只要每天能吃饱,有一张床可以睡觉,就足够了。剩余的时间我用在学问上都嫌不够了,哪还有多余的功夫去奉承那位陛下。”
“阁下不是希望拥有一座魔法塔嘛。那么累积财富,筹备建塔的资金难道不重要吗?”
“有能力直接给我一座塔的皇帝,开出的条件是要我自己存钱盖塔。也就是说在他眼中,我就只有这样的价值而已。很可惜的,我不愿意屈就,也不愿意失去自由,服从这些人的命令行事,甚至做一些违心的事情。这有什么不对嘛。”
某人这话说得决绝,却是说到在场不少魔法师的心坎里。
圣城位在格瓦那帝国的范围里,和帝国之民的接触当然也是最多的。帝国的优待政策也不断吸引魔法师人才,进入到帝国的体系中服务。
强权派与学术派的分歧,在埃斯塔力中存在已久,只是没有形成激烈的对立而已。而会创办学院,或是来上这门原本以为什么用处都没有的‘数学’课程,在立场上先天就偏向后者。某人的一番话,不正是他们想法最具体的表达嘛。
“嘿,原装的,你怎么不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我觉得那句话说得很好啊。”
匣切突然说话,有很多人是感到茫然的,怀疑怎么多出一个陌生的声音。最终,他们才想起传闻中的那口邪剑,不正是眼前这个男人手中那不起眼之物。只是比起担忧恐惧邪物,眼下他们更好奇,那口邪物所说,那个男人心里的话是什么?
而被匣切这么一打岔,林一时间也不知道它所指的是什么。只听匣切说道:“告诉你们狗皇帝,假如他只出得起肉骨头当酬劳,那么就只能聘请到一条狗。想找我,没门儿!哈哈……”
没等某把口无遮拦的剑笑完,林直接把武器往空中一扔,用闪现术传送回原本的地点。也因为这意外的插曲,某人想继续装高冷也装不下去,只得摸摸鼻子,讪讪地说:“总之,阁下明天还想来听课的话,我没有意见。现在也快吃晚餐的时间了,加上我刚搬家,家里都还在忙,所以我就先走了。各位,明天见了。”
某人落荒而逃似的,拉开阶梯教室的门就往外跑。刚踏出一步,就闪现术走人。开什么玩笑!当着人家的面骂狗皇帝,没仇也结仇了。回去之后,得要好好训一训那把剑。性格是要多扭曲,才会这么不给面子。再不矫正,以后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