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沿着风停谷疾步奔袭,四周沼气皆十分听话的在身体两旁散去,彼时所见的虎狼之辈全然不见踪迹,看来这畜生也像人类一般欺软怕硬。萧何绕着风停谷奔袭许久,也不见酒怪前辈的踪迹,想来前辈又是到哪里云游去了。
萧何这样想着,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下来,不多时便到了映月湖畔,昔日因为癫魔和酒怪二人斗法而形成的断臂残垣经过十年的风雨侵蚀,如今有如天然而成一般,若有外人至此,必会感叹大自然鬼斧神工,谁也不会想起这是两位老人决斗的结果。
映月湖依旧十分平静,萧何站在湖畔沉默良久,天色更暗了,月影照耀下,映月湖更显出一种孤傲的美来,萧何睹物思人,又想起自己的师父癫魔,和赐给自己酒葫芦的前辈酒怪,不知二人这些年过得如何,可能真的要再等到那二十年之约的时候,才能再次见到二人了。
不想过于伤神,萧何转身便欲离开,忽而嗖的一声,泉水叮咚作响。萧何细细看去,夜色里竟有一根鱼线自山顶抛进泉中,比之于湖畔,山顶更是烟雾缭绕,此时又是深夜,凡人哪有这样的本事?萧何又不由得想起那位钓叟来,还未来得及多想,又听哗哗的水声响起,细线提出,竟有一尾鲤鱼跃然出水面,咬着那鱼钩挣扎不下,鱼线轻轻一提,那鲤鱼便消失在夜空中了。
来不及再做多想,萧何连忙御剑向山顶追去,可是,到了山顶,却空无一人,只剩下冷彻的山风轻轻吹过他的脸颊。
看来这又是一位前辈高人,只是不知与酒怪前辈是否相识,频频在此出现,又是何故?这些疑惑,萧何无从解答,只得先按照约定,寻天檐子道长去了。
寂静的黑夜里,若隐若现的五道身影,正迎着月亮,御剑而去。
第二日清晨,太阳才刚刚升起,天檐子道长便带着四位弟子过了九浊河,到了少室山脚下。为表尊重,天檐子率众弟子步行而上,共攀九九八十一石阶,便见少室山山门。山门门口,有一矮胖和尚站在当中,另有八名小和尚,站在山门两旁。
此人正是少林寺济字辈的高僧,法号济悲。
此刻陆续有其他门派长老带领弟子抵达,萧何站在天檐子身后,细细打量众人,心中正想寻找到北罗门的弟子。
“阿弥陀佛。”济悲对众人开口道:“我少林古刹得蒙流光福地同道赏光,在少室山召开比武大会,少林倍感荣耀,本寺住持济广法师正在山顶静候众贤,特嘱咐我在此恭候,只是比武大会将在明日举行,各位周途劳顿,今夜便在山下客房歇脚,如有照顾不周之处,还望各位同道见谅!”
济悲说完,其身后的八名小和尚便引领众人奔客房而去,天檐子道长也带领萧何一行人虽着引领到客房之中。
到了客房之后,天檐子道长便独自打坐去了,只是交代萧何等人不要生事,便不再理会四人了。四人无事,便一起在萧何房中闲聊。
萧何笑道:“原想今日就能见到了空师父,同他大饮一番呢!”
候竹也笑着回道:“师弟不要急,与了空师父喝酒的机会还有很多,此时应以全心备战为重。何况在此佛门清修之地饮酒,天檐子师叔也定是不会应允的。”
“就是嘛,师弟。”玉清也接过话说道:“要不你把你带的君子酒拿出来,我们今夜便共饮一番岂不痛快?”
候竹又是一笑,急道:“师姐,刚说完你就忘了,要以明日比武大会为重,各位师叔可是对萧何师弟寄予了厚望啊!”
“对哦,我差点忘了。”玉清略带失望的说道,转而又是一笑,看着萧何说道:“说不定经此一役,萧何师弟就能被流光福地招纳了,到时候还会记得我们吗?”
萧何急忙答道:“师姐说的哪里话,别说招纳一事还是未知,就算我真的被流光福地招纳,归雁峰的每一位师兄、师姐萧何都永远不敢忘记。”
这句,萧何说的却是实话,虽然自己修行受恩师癫魔启蒙,与归雁峰的许多人又有各种前嫌瓜葛,但是经过这么多年,萧何早已把归雁峰当成自己的家,他在这里经历了生死离别,人情冷暖,大起大落,他早已真真正正的把自己当成了归雁峰的一员。尤其是在归雁峰七子将光复武当古刹的厚望寄托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更是在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使命感,对他来说,受流光福地招纳除了查清自家血债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让武当古刹再次成为与少林齐名的门派泰斗。
“你瞧,我就是逗逗你,还当真着急了。”玉清调皮一笑,说道。
“师姐总是拿我开心。”萧何也笑道。
这时,玉葵忽然开口,正色道:“萧何,明日比武与我们门派内交流还不可同日而语,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听到玉葵这么说,萧何也严肃的答道:“我心里有数,请师姐放心!”说到这里,萧何忽然想起一件事,伸手入怀将通然交给他的弄玉取了出来。自言自语的说道:“不知道流云宗的弟子住在哪间客房。”
“诶?这不是大师兄的法器弄玉吗,怎么在你这里?”玉清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