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子令不是已经被公输家使用移花接木之法摄走了吗?”听到南北二老请求墨斩祭出矩子令,在场的诸多墨者均是一头雾水。
陆羽虽然感到惊讶,但他心中一动,就知道此中一定另有隐情,当下也不做声,只是静静的观察事态的发展。
“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墨家能向我展示出怎样的底牌了!光是明暗栈道这样的自保路径还远远不够,墨家能在中州屹立千年,不可能没有一些逆天级杀招!只有足够的震慑,这一路才能走的顺畅,否则和在各方势力眼中‘肥肉’一般地墨家一起撤离,只会风险倍增!”陆羽心中默默的想着。
墨斩在听到南北二老的话语之后,瞳孔微缩,沉吟良久之后已经略带忧郁的问道:“真的要如此做吗?当年我墨家独抗鲁班、公输两大世家,都没有动用这最后的杀招啊!”
北老闻言苦笑了一声说道:“当年独抗鲁班、公输两大世家的时候,我墨家尚有禽滑厘、胡非子和田襄子三位绝世大能坐镇,墨祖虽去,但天下间依旧无人胆敢轻视于我墨家。虽然当年一战,三位先祖身受重伤,不久于人间,但一战之威依旧庇护了我墨家千年之久!”
“而如今,我墨家的至高象征矩子令都被那几家给移花接木了,再不如陆羽所言,显示出我墨家的震慑力,那么撤离中州之路,就是我墨家最后的消亡之途!”北老一番话说得是声泪俱下,一众墨者闻言也都陷入了对自身实力低微的黯然自责之中。
“老南,这最后的底牌虽然是我墨家最强的战力,但也是我墨家最强的防守,所以如我所料不错,巨子应该是只有开启那件至宝的钥匙,至于那至宝的核心就在你南脉手中了吧!我墨家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是时候该你表态了!”
南老闻言向墨斩投去了探寻的目光,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这才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陆羽,然后转身对着即墨堂内的所有墨者说:“我接下来所说的话,皆是我墨家的最高机密,请诸位随我以自身墨家血脉发誓,誓死守密、永不叛族!凡有泄密者,诸墨誓杀之!”
这话说得就比较狠了,要知道墨家和其他宗门大不相同的一点是,墨家的所有墨者体内都流淌着墨氏血脉!如果违背了本命誓言,血脉被夺,则背誓者的血脉传承就会被天道收割,子孙后代也将永久性失去此血脉范畴的本命天赋!
就在陆羽都觉得这誓言过于刻薄的时候,一众墨者居然没有丝毫犹豫的便向天立誓。生于现代的陆羽恐怕还无法理解这时候墨者们的家族情怀,对于墨者而言,以墨为姓,家族便是他们共同的天!也正是因为这个家族理念,墨家虽然实力上有所不足,但墨者对于家族的忠心绝对是天下间任何家族和势力都无法比拟的。
“既如此,事关我族根本,其中种种还请巨子亲自向同族说明吧!”南老带着众人立誓完毕之后,便对这墨斩转身一揖,然后躬身退去。
“时间紧迫,我便长话短说!半年前,我墨家代表家主身份和地位的矩子令确实被鲁班和公输两大世家联手抢夺,我同南、北二老虽与之相争,却未料到圣都叶家在关键时刻使出移花接木的杀招,三大世家联手,最终让我墨家生生折损了两位灵虚期宿老!”
“之后诸事,想必大家都已经清楚,那两大世家以矩子令丢失为由百般对我墨家百般责难,更在月前的工家行会上,公然将我墨家除名!这是我墨家的屈辱,也是我墨斩的无能!”
“但,我墨家立足中州千年自有自的底牌!早在当年禽滑厘、胡非子和田襄子三祖独抗两大世家之后,重伤垂危的三祖,犹自心忧我墨家的未来!为了防止墨家势弱之后,被两大世家有机可乘,三祖倾尽最后的心血以上古苍龙骨干为基,以星辰陨铁为骨,硬生生的打造出了如今的百草苍龙谷!”
“三祖还重新打造了一方巨子令,交由家主秘藏!若有一天象征家主身份的矩子令被夺,则可酌情使用代表墨家最后底牌也是最强战力的巨子令开启百巧苍龙,力保全族安危!”
“我墨家的面子丢了,但里子还在!苍龙出山之日,便是我墨家雪耻之时!诸位听令,即刻起随我参悟苍龙御炼之法,明日子时,我墨家启程离乡!”墨斩说到动情之处,已是声泪俱下。
受到墨斩的情绪感染,包括南北二老在内的所有墨者均是单膝跪地,齐声大喊:“苍龙出山之日、墨家雪耻之时!”
待到众人在即墨堂内参悟苍龙御炼之法的时候,陆羽随着墨斩和南、北二老已经来到隔壁的厢房内,开始新一轮的密谈。因为先前并不知晓墨家的逆天杀招居然是一头机关苍龙,所以陆羽只拟定了一个粗略的撤离计策。如今看来,倒是有更好的计谋可以施展了!
“仔细说说这墨家苍龙吧!由墨家三祖一起出手打造的机关异兽,恐怕还没有那么简单!我知道,想凭我一席话就让你墨家归心还为时尚早,如今我还不需要你墨家认我为主,不过既然在场诸人只有我智计最高,此去天机山一途,我要至高决策权!”陆羽淡漠的说道,对于习惯于内斗的墨家,他实在是提不起收服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