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狞笑道:“不算老,还能生!”
眼看着皇帝夫妻搂抱在一起气氛压抑,隋越叹息一声就离开了漪兰殿,关好门窗,守在外边暗自为自己的主子落泪。
刘据无法理解自己父亲,母亲此时绝望的心情,送走了那些苦行僧之后就回到东宫,与东宫一干臣属商议下一步计划。
“你们看看这部原人歌,看看如何才能在我大汉施行。”
刘据丢出了翻译之后的原人歌。
郭解拿到之后看了一眼就笑道:“殿下,如此说来,微臣等将成为刹帝利这最高一层?”
刘据笑道:“自然如此。”
郭解抱拳道:“微臣认为不妥。”
“哦?何处不妥?孤王以为此政施行之后,我大汉将万古长青,永无坠落之忧。”
郭解笑道:“微臣不是说这项善政不妥,只是觉得殿下太亏了,我等原本就是殿下的臣子,如何能与殿下位列刹帝利一层?微臣以为,当为殿下再单列神级!”
刘据微笑道:“有尔等襄助,孤王才能治理好这天下,与孤王同列,尔等当尽心竭力用事,不辜负孤王对尔等的信赖。”
狄山咳嗽一声道:“不……妥!我华族……如何……能用蛮夷……之成法?”
刘据大度的挥挥手道:“无妨,只要对我华族有用,我们拿来用就是了,此事,刘陵在匈奴已经验证过了,确实是好的成法,孤王也是小心求证之后才决定如此行事的。
“江公,你如何看?”
瑕丘江公低垂着脑袋,对刘据的问话充耳不闻,郭解看了一下瑕丘江公,这才发现这个老家伙居然睡着了。
刘据脸上闪过一丝不虞之色,接着问朱买臣:“朱公以为如何?”
朱买臣摇头道:“不妥,刘陵在身毒施行此法,完全是因为匈奴人少,身毒人多,随时会有倾覆之忧。
此计谋用意就在于进一步分化身毒人,所以,她就必须拉拢少数人来压制大多数身毒人。
我大汉则不存在这样的问题,敢问殿下,一旦施行此法之后,我大汉黔首当为几何?
吠舍?还是首陀罗?
昔日秦皇行暴政,这才有了陈胜吴广大泽乡振臂一呼从者云集,我大汉太祖高皇帝这辈英雄也纷纷揭竿而起,终于覆灭了暴秦。
当时在大泽乡行事之人尚不是奴隶,而是戊卒,其地位与吠舍同,微臣不敢想首陀罗之辈会如何想。
殿下,自从太祖高皇帝高呼‘大丈夫当如是’项羽大呼‘彼可取而代之’之后,这草莽间,边再无唯唯诺诺低头自认低人一等之人。
殿下,此策不可取,取之,则为天下之敌!”
刘据闻言大怒道:“身毒国施行此策之时,天下欢呼,并无不愿之人,也不见烽烟四起!
朱买臣,你已经被上次的祸事吓破了胆子吗?已经不敢勇于任事了吧?”
朱买臣并无羞恼之意,拱手笑道:“主要是因为微臣就是起于微末,不敢忘本罢了。”
刘据见狄山,朱买臣都不同意,恨恨的挥挥袖子就去了后殿,郭解瞅了一眼在座的诸人,得意的跟上,也去了后殿。
刘据走了,朱买臣就没好气的对酣睡的瑕丘江公道:“江公醒醒,殿下已经走了。”
瑕丘江公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左右瞅瞅不满的道:“怎么没有饮宴?”
狄山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朱买臣搀扶起瑕丘江公笑道:“断子绝孙之国策,难道也不能驱赶江公的睡意吗?”
瑕丘江公道:“老夫已经老迈的昏悖了,如何能听出什么是好国策,什么是坏国策,老朽如今不过是殿下弄来的一匹千斤肥牛,摆在场面上好看而已。
走喽,走喽,没有饮宴,没有歌舞,翁子难道不请老夫走一遭得意楼吗?”
朱买臣道:“去得意楼容易,我就怕跟着太子会把自己的脑袋给混没了。”
瑕丘江公斜睨朱买臣一眼道:“翁子的跟脚恐怕不在这四面漏风的东宫吧?”
朱买臣没好气的道:“江公的根基在凉州,为何会千里迢迢来到长安?”
瑕丘江公大笑道:“看风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