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家主帅这辈子就没有高看过任何女人一眼。
霍光风尘仆仆的从外边进来,清洗了一下脸,见木盆底部出现了一层细纱,就叹口气道:“水源地全部结冰了,民夫们想要取水变得很是艰难。
又不能大量的使用军营中的柴火融冰,给土墙浇水的事情被我下令叫停了。”
隋越刚刚吃完了一锅火锅,擦擦嘴吧上的油脂淡淡的道:“那就寻找柴火就是了,北边不是还有一片大胡杨林子吗?砍伐就是了。”
霍光朝隋越拱手道:“长史有所不知,这片绿洲与那片胡杨林的存在息息相关。
正因为有了那片胡杨,才有阳关这片绿洲,如果我们将胡杨林砍伐一空,阳关绿洲将会彻底的消失。”
隋越狐疑的瞅瞅霍光道:“还有这样的关联?”
霍光道:“阳关缺少柴火,而那片胡杨林矗立在那里已经不是几年,十几年,而是矗立了几百年。
您可曾看到居住在阳关的羌人动过那片林子?
最多去胡杨林检点枯枝败叶。
如果可以砍,轮不到我们,早就被羌人砍光了。”
正在喝酒的东方朔放下酒壶道:“在水源地边上掘井,井水一般不会上冻。”
霍光皱眉道:“地已经上冻了。”
东方朔继续道:“再难也要掘井,土墙一定要泼水结冰,否则,几场大风下来,土墙会被北风掏空的。”
这种事情云琅跟霍去病是不会理会的,两人在一边低声商议匈奴人的事情。
对于放弃堵截匈奴人,任由他们离开,霍去病还是非常遗憾的,他觉得如果云琅肯把火药装备到全军,借助火药惊天动地的威力,未尝不能在野战中击败匈奴人。
云琅也不解释,两人在地图上你攻我守了一阵子之后,霍去病丢下棋子道:“没人可以将百万人指挥的如同一个人一般。”
“你的五万大军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死战到底的,一旦被匈奴大军缠住,你甚至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两人的话语里都没有提及火药,却都明白,刚才的演习当中,已经把这些因素考虑进去了。
霍去病的建议只是穷极无聊之下的一种假说,给五万人配备火药这种事情,不是云琅能做到的,甚至不是刘彻能做到的。
所以,闲话就只能是闲话。
所有人都知道匈奴人就在阴山里,却没有办法攻击,或者驱赶。
真正的阴山地距离阳关两千余里,然而这座巨大的山脉由东向西,如同一座巨大的屏障矗立在草原上。
阴山的北坡寒冷,而南坡就比较温暖。
刘陵此次沿着阴山一路西进,走到阴山余脉狼山就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而狼山,距离阳关不过千里之遥。
就是这一千里平坦的路途,让霍去病奈何不得匈奴人。
也因为如此,霍去病,云琅空有五万大军,却只能停在阳光,玉门关一线白白的消耗粮草。
霍光与东方朔的争论终于有了结果。
大地被冻的硬梆梆的,想要开挖大量的水井,工程量太大,不过,这里冰雪奇多,在温暖的南山坡上挖掘出很多水渠出来,再把冰雪堆积在水渠上,只要天气好,总能收获一些融化的冰雪水。
虽然融化的冰雪数量不算多,仅仅是给城墙上泼水挂冰,还是勉强能做到的。
隋越见大帐里没人说话,就小声道:“有消息说,陛下还会派遣一员大将来阳关。”
霍去病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云琅却非常感兴趣的道:“路博德吗?这家伙什么时候回京的?
陛下手中除过近卫之外,还有成建制的军队?
总不可能把南方的兵派来阳关吧?”
隋越嘿嘿笑道:“李夫人给陛下添了一个皇子,所以来的人就是李夫人的兄长李广利。
陛下没有给他军队,是他自己在河东召集了不良人,准备自己成军,听说还有狂言,说两位将军不敢跟匈奴人作战,他敢!”
云琅露出和善的微笑。
“他是来我们帐下听用的吗?”
隋越摇头道:“不是,据说是自成一军。”
霍去病听隋越这样说,就笑道:“这么说,陛下已经准许我们的军略了是吧?
要不然也不会把捞军功的好机会给李广利!”
隋越抓抓脑袋道:“这是绣衣使者的密信,您两位能不能说的这么大声。
给您两位的诏书,才离开长安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