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羡慕的道:“听起来不错。”
两人谈笑正欢的时候,狄山从外面走进来,解下蓑衣,来到刘据面前道:“财货……已经……发出!”
刘据道:“郭解去了洱海?”
狄山擦一把脸上的雨水道:“已经……出发。”
霍光道:“滇池到洱海足足有七百余里,我们至少要在这里驻扎一月有余,将士们不能继续住在帐篷里了,雨季中的滇国,不是一个好的居住之所。”
刘据笑道:“我知道你其实不希望我们分兵去洱海,然而,我父皇的旨意说的很明白,扫清南蛮,不允许南蛮跟匈奴一样出现王庭,毁其神庙,杀其王族,锁南蛮之民入蜀开山劈路,这是国策,不容废改。”
霍光点头道:“只是长久居留滇南,对我军士气不利,我们本应该集中全力,击破滇国之后,就迅速南下,再击杀夜郎,以及古楚遗民,这样是最快的取胜之法。
如果我们这样一路清扫下去,兵力就会被分散,我很担心随着日后缴获日多,我们的兵力终将会不敷使用。
让南征之策功败垂成,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刘据摇头道:“我父皇的旨意不容更改一字,等我们的兵力捉襟见肘的时候,会有援兵到来的。”
霍光皱眉道:“我就怕你死扛着不准援兵进来。”
刘据笑了,拍着锦榻道:“我要是没有在生死之地走一遭,你说的没错,我不会容忍别人来跟我夺功。
自从差点死掉一次之后,我就想通了,把事情做成功,然后再保住性命的人才能笑到最后。”
狄山听了这话,黝黑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霍光也笑了,朝刘据拱拱手,就离开了大帐,看的出来,狄山有很重要的私密之事要跟刘据说。
狗子坐在一个茅草棚子底下围着一堆火坐在那里煮茶,见霍光过来了,就从火堆里扒拉出来两根烤的漆黑的山药让霍光吃。
霍光扒掉黑乎乎的外皮,吃了一口就叹息道:“没有蜜糖,吃起来味道寡淡。”
狗子从自己的背包里找出一个黑肚子瓷瓶递给霍光道:“有糖霜。”
霍光满意的给山药上洒了糖霜咬了一大口吃下去,瞅着狗子道:“狄山要跟殿下说什么?”
狗子摇头道:“刘家人就没一个好的,这儿子啊开始算计他父亲了。
从滇国缴获的财物,殿下留下了两成,派遣心腹人手用马队运去了汉中。“
“为何不是蜀中?”
“殿下在蜀中没有人手,汉中的皇室子弟颇多,殿下比较相信他们,不相信蜀中客商。
要不要派人去把这批财货给劫掉?”
霍光摇头道:“我们不需要这笔财货,儿子算计老子,估计老子也不放心儿子。
我们都能知道的事情,陛下未必不会知晓,毕竟,刘据太稚嫩了,想要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耍心眼,估计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狗子瞅瞅四周笑道:“你觉得陛下会怎么做?”
霍光吃掉最后一口山药,喝了一口茶水笑道:“直接说很麻烦,对陛下,对殿下都很难堪。
我觉得陛下会用你刚才说的那个法子!“
“老子劫儿子的财货?”狗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可是,儿子的财货是偷他老子的啊。”霍光说的云淡风轻,觉得此事非常的正常。
“你以后会不会打家主的主意?”狗子犹豫了一下问道,因为他忽然发现霍光这人好像也是一个没什么底线的人。
霍光抬头想了一下道:“我觊觎的是师傅的学识,还觊觎师傅的女儿,唯独对师傅的财货没有什么想法。”
“你想娶大女?”
“对啊,我六岁的时候跟她一起被何愁有逼迫着跑步的时候,就有这想法了。”
狗子回忆了一下云音的所做所为,不以为然的摇头道:“大女可不是一般男子能驾驭的了的女子,你看看她的几个母亲是什么人就知道了。”
霍光骄傲的挺起胸膛道:“你只觉得云音古怪,难道就没有发现我比云音还要古怪十倍吗?”
狗子良久才点点头道:“说的很有理,如果说这世上还有那个少年能让大女芳心暗许,恐怕只有你了。”
霍光骄傲的点点头道:“你才知道吗?我八岁的时候就知道我老婆是谁了,一般人没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