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给吴安诗牵了一匹马来。吴安诗摆手道:“哪得骑马,我与两位朋友正好走走。”
三人倒是并肩下岭,说说笑笑。
吴安诗虽是有些纨绔的派头,但为人丝毫不小气,并不介意方才章越没接他的橄榄枝。这份气度倒是令章越很是佩服。
走至岭下,有一座小镇,专供过岭人歇息。
章越心道自此他终于出闽了。
此地景色又有一番不同,二人入镇但见这里最繁华之处,有好几家妓寮在此。
不少妓女着鲜艳的衣裳,正招揽着生意。
黄好义见了不由转过脸去,吴安诗笑问道:“你这是作什么?”
黄好义道:“我听人说过这些女子都是狐狸精变得的,专门以美色诱人,然后再吸干男子的精髓啊。”
章越暗暗好笑,一旁吴安诗已是哈哈大笑道:“四郎想到哪里去了,你不会如今都没想过女人吧!”
黄好义道:“自是想过,但都说娶妻娶贤,不娶色,这色一字最是害人。我是不敢招惹的,免得惹祸上身。”
章越明白,这些话章实也没什少告诫他。
宋朝话本以及明清最流行两个套路,一是男子因贪图一时美色,最后下场凄凉的故事。还有女子与男子私定终身,然后私奔的故事。
因为婚姻之事,还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这两等故事存在,肯定有背后的市场需求。
不过男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事,倒是不少,反倒是西厢记很好看,可是红楼梦里的贾母都说了,这样的事别说他们大户人家的女子,连中等门户的人家也没有听过。
写这样故事的,不是妒人家富贵,就是想佳人入魔了。
不管有没有,章越想来,如司马相如和卓文君那样故事,也很难称得上幸福。
但既来到宋朝入乡随俗是要的,不过他想过了,若追求女子全凭他人一张嘴,也太没意思。
吴安诗笑道:“色字有什么害人,你看那些女子的纤足的没有,如同月牙一般,盈盈一握足矣,若放在掌上把玩,何等之惊艳。”
吴安诗这么说完,黄好义已是面红耳赤,但脸上忍不住一副向往的样子。
章越也是终于忍不住笑了。季老不都都说了,二十岁的小伙子脑子里没别的,就是……
话说缠足之风在宋朝确实开始起来,到了宋徽宗时已是风行,有人说如今整容隆胸不也很流行么?这与缠足有什么区别?
但相较之下,缠足危害更大,女子几乎没有力气走路,甚至还要人抱着走,但这样在士大夫眼底反而成为一等病态美。
“话说三郎喜欢缠足的女子么?”吴安诗向章越问道。
章越连忙道:“不喜欢?”
章越心道,吴安诗,问这个作什么?招揽不成,对我用美人计么?
这个可以有啊!能不能来个将计就计?
听了章越这么说,吴安诗一脸惋惜地道:“三郎可惜了啊!我与你说这般女子有这等……”
吴安诗与章越科普了一段缠足怎么怎么好。
但见章越一脸没兴趣地样子,吴安诗忽然笑道:“是了,莫非三郎喜欢嫁过人的?”
黄好义听不由一愣,指着章越笑道:“三郎,不是吧?”
章越一脸恼羞成怒道:“大郎君莫要乱讲,我虽没什么名声,但些许还是要紧的。”
吴安诗一脸玩味地笑道:“三郎莫恼哦,这话我可是听何七说的。”
章越心底大骂,自己曹孟德之好,怕已是传遍县学州学,此人果真小人也。
吴安诗窃笑道:“三郎,若是有此好,那么我不妨传授你几手房中术。”
“房中术?”
章越和黄好义同问。
吴安诗故作神秘道:“就是练精化气啊!”
“什么是练精化气?”章越问道。
黄好义不好意思开口,一脸同问的样子。
哎!
吴安诗长叹一声,与二人讲了一番。
章越一脸索然无味的样子,什么炼精化气,这不就是国足么?
九十分钟不射!
然后将精气化入身体内。
这不是伪科学了么?
然而黄好义却一副信以为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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