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张信感觉自己的状态,又略略恢复了几分,就又往督战台的方向行去。他的灵觉,已经感应到甄九城与月平潮,巩天来这一众人等,正汇聚于此。
而当他走出到独霸号的前甲板处,聚于此间的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向他注目。
绝大多数,都是饱含着钦佩与崇拜;也有几位,是敬畏之余,略含戒惧。
张信将这些目光都视如不见,依旧大马金刀,走到自己的帅位之上端坐:“不知诸位在议何事?可是又生出了什么变故?”
他因才刚结束疗伤,还没来得及看‘真君大印’里面,由内外情司给他发来的消息。不过军中这诸多神域天域,在七源岛战后依旧聚集此间,想必非是无因。
众人闻言,不禁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甄九城开口道:“我等在此聚议,是为接下来的我方军略。不过——”
他说到此处,又不禁一声轻笑:“难道真君就没有半点自觉?昨日七源岛之战,真君以一己之力,力抗六大神域,又一举击溃数十座大小法阵,力压五大天域灵山。如此能为,不但震撼全军,便是我等,也是振奋不已,至今都难以平复。”
所以他召集的这次军议,才刚开始,就被关于张信的话题带偏了。
而张信旁边坐席上的巩天来,则是眯着眼睛问:“听说你那门功法,是名唤玄元一气虚空返照大法?”
“不错!不过我至今为止,只将此法推演到了第十重境界,还未圆满。”
张信说到此处,不由眼含深意的看了巩天来一眼:“这门功法的根基之一,是我自创的十二重大风诀。先习得风神无极,才能成就玄元金身。”
巩天来闻言,不禁‘啧’了一声,面现出几分不甘遗憾之色。
就如张信的猜测,他是对这门玄元一气虚空返照大法心动了。
昨日七源岛内,张信那强顶着数十万道军,六大神域而悍然不退的情景,让他至今都震撼不已。
若只是万法难伤,万物不侵,巩天来的天元之力,也能够办到。可如果是在神相宗那座法阵内,他却万万不敢似张信这么做。
就先不说那岛内的法阵体系,本就是针对他们天元霸体而布置,光是那六位神域本身,也不是没有突破天元壁障之能。
此外在那时空黑膜内,固然是安全了,可他的施法能力,也同样会受到几分限制。
可昨日的张信,却只凭着一层青色气膜,不但扛住一整座岛屿的狂轰滥炸。更将那些术法与剑器,全数反弹。
在巩天来看来,七源岛内的法阵体内,固然是有小半,毁于‘灭世劫阳’的摧残。可也有将近一成的符禁,是毁于张信那所谓的‘玄元金身’的反弹冲击。
而在他的记忆中,这世间绝无任何一门无上的高阶风系,能够与张信自创的这门大法比较。
即便是他现在修习的‘遮天一气大法’,也是远远逊色。
这甚至让他有了放弃了现在的高阶功体,随张信转修那门‘玄元一气虚空返照大法’的念头。
反正他巩天来的面皮厚如城墙,绝不会在意他人的看法。如能使自身的法力更进一步,他管别人是怎么看的?
可如果是连自己的基础功诀也要改动,那他需付出的代价,就未免太大了,已超出他的承受能力。
“真君神威,在下亦深为敬服!”
玉明皇是在场诸人中,少数几个对张信心生敬畏,忌惮有加的人物之一。不过此时他的面上,却没有半点异色,只有叹服之意:“想必那灵龟岛,也挡不过真君一击之力。”
张信哑然失笑,心知这又是试探。不过他此时,却没半点谦虚隐晦之意,直言不讳:“如果能靠近灵龟岛一千里内,本座确有把握将之击毁。可问题是,神相宗与那几方势力,未必能让我等如愿。”
这句话,顿使在场众人的神色一凝。而此时张信,又转望甄九城:“既然是在议军略,可有所得?”
甄九城当即朝张信微微一礼:“我准备用十天时间,在这四座天域灵山的基础上全力梳理灵脉,重修法阵。并在事后分兵三十万,在此地驻守。结果在场近半人,对此议不能苟同。”
“重修法阵?”
张信不由若有所思的,扫望了前方一眼。
只见他旗舰前方的这座七源岛,虽是一片疮痍,可依旧还有四座天域灵山耸立。
昨日他的‘灭世劫阳’,只是摧毁了九座法域灵山,与首当其冲的灵州山而已。
其余四座天域灵山,还是留存了下来。尽管都各有暗伤,却不是不可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