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狰把弄着手机,神色有些纠结。
“杨先生?我的菜不合口味嘛?”
杨狰抬起头,桌对面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英格兰老人,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脖子上绑着餐巾,手持刀叉,脸上红光满面,两道浓厚的白色剑眉,笑起来苹果肌微微隆起,不难看出,他年轻时一定是位迷倒万千少女的美男子。
杨狰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老人冲杨狰举起红酒杯。杨狰也只得举杯与其共饮。
他牛饮干净,冲对面的老人道:“容主席,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您了,告辞。”
说完,杨狰作势要走。
“可是菜还没上完,这可是我专门从法国请的厨师,杨先生务必赏光。”
杨狰眯了眯眼:“可是,我们已经吃了一个多小时了。”
“哈哈,法国大厨对菜品精雕细琢,吃上个把小时也是很寻常的事。”
“……”
杨狰强笑一声:“我去趟洗手间。”
“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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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
震动穿透衣襟,李阎拿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杨狰的号码,按下接通键。
“喂?”
“我听说,你帮警察抓住了藏尸案里叫乌头青的逃犯?你要对翰林冷链动手?”
杨狰的声音从电话传过来。
“没错。”
“蒋四海惹到你了?”
“我现在手头有点别的事,不如我晚点打给你?”
“盯着蒋四海的人,可能比你想象得还要多。现在动手,你可能成为众矢之的。再等等吧,让他们再闹一阵子。我们不差这一两天。你还记不记得钱五算出的那首揭言?如果杀裴东升不是你,那很可能……”
“冲你这个电话,我交定你这个朋友。不过我有我的考虑,总之,好意我心领了。”
说完,李阎就把电话挂断了。
此时整座殡仪馆的温度已经迫近零度,钱五看守的这家殡仪馆平时为了节省成本,除了值班室以外的灯闸平时都是拉断的,所以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只有靠窗的位置才有朦胧的月光洒进来,在地上结成一块又一块银白色的光斑。
薛文海沐浴在月光当中,他以一个标准的五心朝天的姿势坐在地板上,头上烟雾升腾,面色扭曲,似乎处于某种白热化的争斗当中。
“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