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玉碎(上)(1 / 2)

一剑长安 嘉图李的猫 7554 字 2019-07-04

 玉碎(上)

那间有些简陋的,叫长安引的酒家前面站满了人。

穿着黑袍遮着半边脸的柳伯站在了前方,他的身侧则是恭恭敬敬的林扶风,而两人身后,二十人整整齐齐的站成了两排。

柳伯用手捂了捂嘴,轻咳了两声,显得有些疲惫,可是他的眼睛里却全然是笑意,仿佛久饿的人看到珍馐玉食一般,双眼冒着光。

准确的说,是看向徐长安的眼睛里冒着光。

徐长安被瘸子、裴长空和宁致远团团围住,三人的之外,又有一虬髯大汉和一团黑雾,一左一右宛如门神一般立在他们身侧。

而他们的前方,坐着三个人。

刚下过雨,甚至还劈过雷,空气中还有一点腥味,也不知道是因为雨天的缘故,还是三人不同伤口都流着血的原因。

顶着小雨,三人便坐在了泥水之中,脸上泥水和血水混合。

不管是向来稳重的小夫子,还有有些狂傲的阿和,或者是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神秘人,哪里还有一点高手的风范。

“三位,还要试试……么?”柳伯说着,还是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小夫子没有搭理他,先是看向了坐在泥水之中位于自己左侧的阿和。

“你呢?”

阿和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身后如临大敌的众人,缓缓的摇了摇头。

小夫子眼神有些暗淡了下来,其实也怪不得阿和,他已经尽力了,对面这位受了伤的开天境以一敌三游刃有余,要不是他身受重伤,只怕自己这三位大宗师完全不够人家看的。

小夫子看了看天空,黑压压的一片,雨滴渐渐的变大,打在了他的脸上。

能做到这个地步,着实不容易,他们三人分别挨了老头几下,可老头也在围攻之下,疲态尽显。

“都说痛打落水狗,好不容易遇到一条,没想到还被咬了。一般对于我来说,被狗咬了,我都要把狗打死!”

小夫子惊诧的看了一眼浑身战意莫名上涨的阿和,阿和啐了一口,双手撑着地,从泥水中抽出一柄黑色的长剑。

“不死不休!”

小夫子笑了笑,紧紧的握了握手中的戒尺。

“你呢,待会找个机会,带徐长安回长安,只要到了长安,就是十个开天境你也给我打下来!”小夫子低着头,对着他右侧的神秘人说道。

那人也不矫情,点了点头。

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徐长安,徐长安突然感觉这眼神有些熟悉,只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小夫子眼中难得的出现一抹狠戾,他知道,说这些话的时候那开天境老头自然也能听到,他也没打算瞒着他,他只想和阿和用命拖住这个老头,只要进了长安,便什么事都没了。

阿和看着小夫子咧嘴一笑,露出了牙齿,而小夫子也轻轻颔首表示回应。

“起!”

阿和猛然起身,从泥水之中拔出黑色的长剑,剑身发出了淡淡的光芒,剑尖轻点,挑起了一连串的水珠,水珠没有落下,也没有立刻射向老人,它们被抛在空中,停滞住了,那些水珠发出了淡淡的光芒,有序的排列在了阿和的身后,仿佛一双展开的巨翅。

黑色长袍后扬,阿和脸上露出笑容。

“本来我自打离开那几个破老头之后,便不想用他们的东西,可今天,你似乎比他们更加的可恨!”

“雨落人间!”

随着他一声大吼,他身旁的小夫子也拿起了戒尺,朝天一指。

“春风度日”话音刚落,他的身后一道青芒暴涨,隐隐约约可见一道人影。

柳伯微微有些诧异。

阿和挥舞长剑,同他之前的风格完全不同,剑招犹如舞蹈一般,就算是全天下最为善舞的舞女,也没有他的身姿优美。

他似从九天落下的天神,又像极了某些寺庙或者洞窟里那些壁画上的仙。

长剑向前一挥,没有霸道而凛冽的剑气,也没有浩大的声势。

林扶风有些疑惑,对面的人都是大宗师,不可能造那么大的势便什么都不发生。

随即,阿和向下一斩,空中的雨似乎大了几分。

林扶风身后的一位宗师正想嗤笑,却没想到一滴雨落下,落到了他的头顶上。

雨,大多时候都是美好的。

春雨润物,夏雨霏霏,秋雨怡人。

它们大多时候侵入土地,刺激万物生长。

此时的雨也是一样,它们落到了头顶,侵入了他们的身体。

嘭、嘭、嘭的声音传来,五六位宗师没哼一声,头顶便爆出一团血雾,随后软软的躺在了地面之上。

柳伯想提醒已经晚了,身上墨绿色光芒暴涨,那些雨落到他的身上,如同落到了盘子里一样,噼里啪啦直响。

与此同时,小夫子身后的青色光影,手持戒尺往下轻轻一拍,地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深坑。

雨依旧下,阿和周身那些散发着光芒的水珠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说起来慢,可这些动作只才用了几个呼吸。

那神秘人见得形势大好,也还没来得及走,没想到阿和与小夫子便直接把这开天境的“落水狗”给打趴下了。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长吁了一口气。

小夫子与阿和便直接脱力,倒在了泥水之中,喘着粗气。

众人才放下心来,只见那深坑之中缓缓站起了五六人,为首之人便是柳伯!

“走!”

小夫子突然叫道。

那神秘人立马提起徐长安,朝着长安奔去。

“想走?”

柳伯双目闪着红芒,身后出现一条墨绿色的巨蟒光影。

巨蟒朝着朝着众人一吼,神秘人身形一顿,犹如陷入了泥沼,而小夫子与阿和被这气浪一吹,脸色一白,胸口一炸,鲜血染红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