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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带着四人一猫往前走去,除了越来越冷的空气和脚下的积雪结成了冰,这一路上真是坦荡无比。
很快,他们面前宽阔了起来,前面有一扇门,两边同样画着壁画。
小童正要开门,苏青立马制止。
苏青看着壁画,其中一幅应当是十三人出海屠蛟的情形,同样是波涛汹涌的海绵,同样是凌空而立的十三人,只不过看这样子,十三人都应该受了点伤。
苏青大致的看了一眼这副壁画,然后立马转向了另外一副。
一支长戟立在空中,上面鲜血滴落,不远处一头狼正舔着受伤的腹部,苏青怔怔的看着壁画中的狼,转头看了一眼小童手中的狼戟。想了想,拔出了短刀,重重的砍在了这副壁画上。
“怎么了?”徐长安被苏青的动作一惊。
“没什么,开门吧。”苏青淡淡的说道。
小童闻言,拿出了赵天豪留给他寻找师叔伯的玉佩,正好镶嵌进了凹槽里,听到了巨石缓缓升起的声音,小童收起了玉佩,放眼望去,洞口一片雪白。
他们还未出洞,汪紫涵忽然远远的瞧见了守在洞口的人。
她想都没想,一把拽过了徐长安,立马从怀中拿出了海兽图志,放到了徐长安的怀里。
徐长安正想问她,汪紫涵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外面便传来了大皇子爽朗的笑声。
“徐长安是吧,未见其人,久闻其名。若不是当年叔父一念之差,或许今日我们便是结拜兄弟了,可惜啊!”他嘴上说着可惜,脸上却笑意盈盈。
徐长安冷哼了一声,看向了被百骑铁浮屠拦住的二皇子,心中对这个人的身份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于是问道:“你是?”
大皇子看了一眼挽着徐长安手,低着头的汪紫涵,然后看了一眼身后的老头。
“我乃圣朝大皇子,同样也是汪家小姐未来的夫婿。”
他身后的老头顿时一惊,七十多岁的年纪本就走不稳,此时站着都激动的有些颤抖!
“殿下,此言当真?”他不敢高声问出来,只敢小声的说道。
大皇子瞥了他一眼,大声道:“自小我远远的看到过汪家小姐的风采,便被迷住了。”
汪紫涵脸色苍白,抿着嘴没有说话。
“紫涵,为夫找了你好久,多方打听方知晓你在此地,还不过来,我们一起回衮州,拜见岳父岳母。”
汪紫涵紧紧的握起了拳头,看向了那位汪家的老头。
“二爷爷,你掌管汪家家规,为何会来此地?”她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可不死心,想确认一下。
“哎,你们这一脉犯了大错,特别是你父母,已经被关押到了水月洞里面了,我奉命前来抓你回去,没想到大皇子替你求情,让我再查查此事。”老头说得情真意切,就连大皇子都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老头这么上道。
大皇子看了一眼身旁的吴一用,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若过来,一切都好说。”
汪紫涵咬着牙,她知道水月洞是什么地方,她父亲还好,母亲本就体弱……她咬了咬牙,只能往前走去。
徐长安下意识的拉她的手,这次,却抓了一个空。
汪紫涵走到了大皇子的身边,汪家的老头高兴得跳了起来,嘴唇不停的哆嗦。
“好孩子,不错不错。”老头想讲更多的话,却被大皇子一眼瞪了回去。
“我父母呢?”汪紫涵直接问大皇子,因为她知道,家族不会无缘无故的针对她父母,更别说她还是蜀山的亲传弟子。
只有大皇子这种能为汪家带来更多好处的人,才能动得了她的父母。
大皇子微微一笑,把汪紫涵一拽,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既然过来了,你父母自然没事。”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不过汪家老头却恰好听到,神色顿时一暗。
因为他知道大皇子说的是“你父母”,三个字就把他和汪家的利用关系说得透彻。
大皇子搂着汪紫涵,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汪紫涵有些吃痛,闷哼了一声,脸上也表现得痛苦至极。
“我有一事想问徐兄,不知道徐兄有没有见到一滴鲜血,对于本皇子来说重要异常。”他说着,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徐长安沉默不语。
大皇子微微一笑,接着问道:“听说海兽图志也在赵将军冢里,徐兄可否见到。”
说着,暗自用力,汪紫涵嘴角溢血。
徐长安把手伸向了怀里,却看到满脸痛苦的汪紫涵使劲的摇着头。
大皇子加大了力道,汪紫涵面目狰狞,眼眶都开始冒血了。
徐长安双眼通红,心在滴血。
“徐兄怎么了,眼睛怎么那么红?”说着看了一眼汪紫涵:“本皇子的嫔妃受伤,徐兄心疼了?”他轻声笑道。
“若你喜欢,你说啊,本皇子玩腻了可以送你。”大皇子的语气显得阴森可怕。
徐长安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吼,手中的焚冒出了火焰,双眼也变得通红,一股煞气从体内喷薄而出!
他指着大皇子怒声道:“你这圣朝的江山,我父亲打了大半,你信不信,我徐家打下的江山,我徐家子弟也能翻了你的江,平了你的山!”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谁都知道当初那位一字并肩王的实力和号召力!
大皇子面色阴沉:“你翻了江,平了山又如何,汪家小姐定是我的皇妃!”大皇子咬牙切齿道,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这时候,空中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我蜀山清池峰未来峰主岂会在乎一个什么狗屁皇妃的位置,你最好放开你的手,否则左手再碰她一下,我就断你左手,右手碰她一下,我便断你右手!”
大皇子一愣,今日谁都敢对他妄言了?
众人都抬头看去,想看看到底是谁敢放此狂言。却见空中缓缓落下三道身影,一女子,一老头和一位器宇不凡的青年才俊。
没等众人议论,为首的女子再度开口:“我赵燕婉说到做到!”
……
渭城,青衫中年人拿着一封信,突然放声大笑。
“好,说得好!大不了翻了他的江,平了他的山!”
“若你父亲当年肯说出这句话,天下早他妈的姓徐!”说完之后,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一个教书的夫子说了一句脏话,反而觉得无比的快意。
“长安,时叔扫清这群烦人的苍蝇之后,我倒要看看,天下谁敢欺你!”<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