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首领,俺终于可以大杀四方了吗?”
“你是不是蠢?”
宇文俊忽然变了脸色,怒喝道:“我他娘的是废物,所以拼命厮杀,也杀不了几个人,你那么猛,岂不是把我们的战利品都给祸害了。
这都是咱们的钱啊!”
“哦!”
大汉的心情忽然郁闷了起来。
而在此时,心情郁闷的不仅仅是突厥的猛士,远在凉州,刚刚结束了战事,平安折返的罗云生,也遇到了人生中少有的郁闷时刻。
“泾阳县子,你是不是疯了?”
话说,刚刚把罗云生要求的物资准备好的魏征,听说罗云生归来,立刻领着一群文官随从杀了过来,而且尚未见到罗云生本人,就开始咆哮起来。
得亏罗云生身边儿都是武人,大多数听不懂文人骂的什么,不然早还以老拳了。
而不远处,早就习惯了这帮文官多变情绪的李君羡背着手,吹着口哨,优哉游哉的退了出去,关老子鸟事儿,而名义上述职,实际上是借机与观风使多亲近亲近的崔雄等人,也毫不犹豫的逃了出去。
魏征一摆手,颇有几分豪气云干的架势,随行的文官立刻止不住。
一个个紧绷着身子,怒目而视观风使别苑的方向。
魏征一脚踹开大门,硬气十足的杀了进来。
本来还怒气十足的魏征,看着躺在床上,缠裹的跟木乃伊一般的罗云生正在嘶嘶的吸着凉气,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呦,咱们长安的俊俏汉子,破相了啊~!听说战场上的你豪气云天,牛气的很,吓得突厥人都尿裤子了呢。
怎么也知道疼啊!”
“魏相,打人不打脸!”
罗云生看着一脸嘲讽意味的魏征,扭过头去,很不爽的回应道。
“你还知道老夫在嘲讽你?”
魏征忍不住,几步上前,拽着绷带,怒喝道:“小混账玩意,军中没有比你能打的吗?
李君羡不够你用的?
脑子一热,就跟崔雄那个废物去踹营,他那废物东西要是真的有本事,怎么会落得个灰溜溜离开长安的下场?
你领着他混,就不怕他坑死你?”
说着,说着,魏征晃着手指,恨铁不成钢道:“你可知道,如今不仅仅是突厥人,便是吐谷浑人都已经大兵压境,你就不怕彻底玩拖了,丢了凉州?
你就不怕做这个千古罪人?
你就不怕一不小心,死在战场上,让你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就不怕,你葬送了,大家齐心协力打造的大唐新局面?”
魏征说的吐沫星子横飞,最后人都开始摇晃起来。
罗云生赶忙艰难起身,搀扶著魏征,解释道:“魏相,其实此次踹营,没有那么凶险,侄儿再三分析情报,又调查了参与踹营的人员,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才去的。”
“那你自己呢?
战场之上,刀兵无眼!”
魏征道。
“嗐!”
罗云生这一次却没有特意辩解,而是很认真到:“魏相,都是大唐的男儿,别人死的,我罗云生就死不得?
大唐如棋,每个大唐的子民都是棋子,虽有尊卑,但是却都可以为国而死。”
魏征闻言一愣,“你当真是这般想的?”
“不然呢?”
罗云生继续道:“人家崔雄,那也是崔家嫡系子弟,危机来临的时候,尚能够与妻子诀别,愿为国事而死,我罗云生为什么不可以?
只要拿下这些突厥人,即便是我死了,起码可以保证凉州不失,可以活更多的大唐子民吧?”
魏征缓缓的坐下来,然后若有所思道:“老夫听李君羡说,你的那群娃娃兵,听闻金玉不为所动,但听闻荣耀,听闻乡梓,立刻雄心大振,杀心四起,在你们年青一代,大唐真的那么值得尊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