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只是看着罗云生发了一会儿呆,半响之后,点点头。
“老夫环海沉浮多年,你这般高风亮节的,老夫还是头一次见。”
罗云生戏精附体,越发的表现得高风亮节,“萧相谬赞了,非是小子高风亮节,而是小子有自知之明。
我只是一乡野少年,偶尔做出小型机,可以帮妇人解决生活困境,那也是圣天下仁德广施四海的原因,小子不敢贪功。
但小子自幼并未读过书,也不通官场礼仪,去做官只能是污了朝堂上贤达们的耳目而已,最后若是因为小子的粗俗,恶了大人们,甚至惹得陛下嫌弃,十有八九连性命都保不住,这不是舍本逐末了么。
要知道,小子并无大志,只想做个享受陛下仁德的良善田舍翁罢了。
富贵也好,金银也罢,小子全都看不上。”
觉得言语仍然不能充分表达心中感激的罗云生,举目四顾,朝着长安太极殿的方向,深深的行了一礼。
“陛下仁德,有功便赏,奈何小子本事不济,配不上陛下的恩德,但心中感激,却一直萦绕心头。
今日小子一时间控制不住情绪,让萧相见笑了。”
正在倾听的萧瑀忽然非常不合时宜笑了。
这一笑,不仅仅是罗云生,就连红娘子都感觉大煞风景。
“萧相,此时此景,您因何发笑?”
“抱歉,抱歉,实在是你演的太好,老朽没忍住。”
萧瑀上前,摸了摸罗云生的脑袋,“小家伙,你是否有很多疑问?”
罗云生点点头。
“你先跟老朽说句实话,为什么不愿意做官?
老夫便解答你这句因何发笑。”
萧瑀这句话似乎再问罗云生,也似乎是在问自己。
见罗云生似乎在组织语言,萧瑀摇摇头道:“小子,莫要诓骗老夫,老夫历经三朝,真话假话还是看得出来的。”
罗云生无奈之下,只能老实说道:“萧相,您看啊,您今年才堪堪到花甲之龄吧?”
萧瑀点点头。
“可是萧相,小子不得不说,您这外貌一看便是古稀之年一般,据小子所知,陛下勤政,百官也是披星戴月、宵衣旰食的为民操劳,着实太辛苦了。
小子闲云野鹤习惯了,您让我三更灯火五更鸡,每日为民操劳,说实话小子做不到啊。”
萧瑀琢磨琢磨,这做官确实辛苦,便点点头道:“算你小子过关了,老朽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每日潇洒自由,从未想过官场的操劳之事。”
说着萧瑀淡淡的问道:“你可是为老朽适才发笑而疑惑不解?”
罗云生赶忙点头称是。
萧瑀笑道:“若是老夫不知晓内情,还真的让你小子的高风亮节给骗了,可我族人找到我说,想要高价买你的雪巾,说其利颇丰,老朽就知道,你非是不想要陛下的赏赐,也非是不睦富贵,而是看不上陛下给你的那点小钱。”
“您是来谈合作的?”
您要说这个我可就兴奋了啊,罗云生忽然换做一副职场风格,腰板挺得非常直,连带着表情也与适才不一样,显得很是职业,“不知道,萧家想采取哪种模式呢?”
红娘子瞬间脸色铁青。
合着眼前两个狐狸在演戏,就老娘一个人傻傻地跟着你们的情绪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