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有些诧异,却旋即感觉很是幸福的接过了陶碗,喝了两口,瞬间感觉内心无比舒坦,“儿啊,你真长大了,娘给不了你什么,一切得靠你自己拼。”
“娘,您这是咋了嘛?”
老娘罗氏叹了一口气,表情抑郁道:“其实娘也觉得我儿长得那么俊俏,去做个青楼的老板有些不合适,想给你换门生意,可是今个儿出门转了一圈,一点好主意都没有。
我便去县里,想将钗子当了,给你换些本钱,那狗日的当铺掌柜竟然嫌弃我这钗子是铁的,人家根本就不收。”
罗云生心里有点难受。
若说陌刀是老爹留给自己的唯一遗物,那么那根铁钗便是父亲留给老娘除却自己之外,唯一的念想了。
要知道放在未来,像是老爹这般糊弄媳妇,保证少不了一顿暴揍,可是母亲却对那支铁钗视若珍宝。
经常在深夜里,小心翼翼地擦拭,一般情况下,无重大节日,都是孤零零的藏在首饰盒里。
对于母亲来说视为珍宝一样的存在,她却想着当了让自己去做点其他生意,可见母亲对自己用情至深。
罗云生眼圈红润,拉着母亲坐在床头,给母亲揉揉肩,罗氏却呵呵地笑着,抚摸着罗云生的脸颊,“娃儿,别急,娘明日去趟长安,找找你秦琼伯父。”
“娘,您放心吧,孩儿有的是挣钱的办法。”
罗氏宠溺地看着眼前的孩子,忍不住抱在怀里,“傻孩子,娘怎么能委屈了你。
你放心,娘的面子在长安还是不错的。”
“算了娘,你就跟相信我爹一样,相信我就成。”
罗云生宽慰道。
“快别提你爹,他是个骗子。”
“哎,鸡哪里来的?”
“妇科大夫送的,我帮了他点小忙。”
“我儿就是有本事。”
小小的罗家庄忽然热闹了起来。
刚一开始,罗云生根本就没有多想,要知道女人天生就爱八卦,现在又没有什么娱乐项目,你不让他们唠唠嗑,不得把她们憋死?
后来罗云生发觉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而且还总是能听见一些奇怪的字眼。
比如铁锤家这娃儿不错。
再比如村长爱惜女子,是个好村长。
因为自己太优秀。
我到底做了什么?
直到有一天,罗玉娘脸色苍白地登门,老娘意识到什么,一伸手将罗云生从帐篷里扔了出去。
“妹子,可是月事来了,浑身不舒服?
有什么姐姐可以帮你的?”
那罗玉娘神态忸怩了半天,最终忍不住开口道:“姐姐,能否卖我一些雪巾,月事难受倒是其次,这流血不止染脏了衣物,我就没法出来做事了。”
罗氏一脸懵,半天也不明白是什么,便问道:“雪巾是什么?”
罗氏赶紧说道:“雪巾是外面用布包裹着,里面是软软的,就像是里面有东西,可以吸走脏血。
你没发现村里不少经常月事流血多的姐妹,这些日子照常出来种田做事吗?”
罗云生在外面偷听,当他听到雪巾二字的时候,浑身就一个机灵,完了,终究还是暴漏到了老娘这里。
罗氏依然不解,“你说这事我倒是有所察觉,不过这关我家什么事情?”
罗氏一脸诧异,“你还不知道?
这雪巾是村长做的呀?
就是老是往李大娘家跑的那个妇科大夫,去谁家都提一嘴村长,说村长是圣人呢。
姐妹们也夸,说这雪巾是好东西,救咱们苦命的女人。”
罗云生抬腿就跑,心中止不住骂狗日的大夫,老子千叮呤万嘱咐,你还出卖我,结果没跑几步却被罗氏提起了衣领,直接抓了回来,一脸不信的说道:“你说,雪巾是我儿做的?”
罗玉娘连连点头,语气崇敬道:“村长是能耐人呢!姐姐,你快放下村长,以后女人的幸福靠村长了。”
罗云生忽然感觉到莫大的恐惧,完蛋了,完蛋了,老子的一世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