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杨广一眼,张百仁点点头,随意一根棋子夹在手指间,‘啪嗒’一声落了下去。
杨广一笑,坐在石凳上,不断落下一颗颗棋子。
二人俱都是心智高绝之人,落子无需多考虑,俱都是落子如飞,不过半个时辰,整片棋盘都布满了黑白二色的棋子。
“下官输了!陛下技高一筹!”打量棋盘许久,张百仁才收回手掌,将手中的白子落在棋篓内。
杨广点点头:“不日朕即将启程回转洛阳,涿郡这边爱卿以为该如何安排。”
“陛下心中自有断绝,下官何必献丑”张百仁笑着摇头,通过这盘棋,张百仁已经明白杨广要表达的意思。
“也罢”杨广点点头。
张百仁告辞离去,留下杨广看着棋盘许久不语。
南天师道
有大队军马来到庐山脚下,顿时惊动了南天师道中的修士。
“来者何人?贫道见过将军!”却见一位道人身形飘忽自山顶而下。
“你便是南天师道的道士?”骁虎骑在马上,虎视眈眈的瞧着身下道人。
“小道正是南天师道的知客!”道人恭敬的行了一礼。
“奉大都督法令,欲要借南天师道炉火一用,尔等速速回去筹备,若有耽搁大都督雷霆之怒降下,定要尔等好看!”骁虎将手中一卷法旨扔下,不给道士反驳的时间,已经骑马转身离去。
道人拿着法令目瞪口呆,待见到朝廷大军消失,才脚步匆匆的向着山中赶去。
“师傅,朝廷的人来了,欲要借助庐山炼宝!”那知客弟子快速上山,来到了一座道观门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大殿内气氛沉寂,过了一会才道:“是哪位官员?”
“大都督张百仁!”知客恭敬道。
大殿内在次沉寂下来,过了一会才听大殿中人开口:“此事怕是无法拒绝,若有违逆只怕会惹来雷霆之怒,只是我南天师道也并非好惹的,此事你去只会一下众位长老执事。”
知客闻言退下,过了许久才听大殿内响起一阵喃呢自语:“听人说金顶观似乎有教祖张道陵留下来的天书现世,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南天师道
大长老劉桐所在之地。
听了门下弟子的汇报,刘桐手指敲击着膝盖:“听人说金顶观的张百义曾经因为讨女人欢喜,使了一手百花齐绽的法术!”
“长老的意思是?”门下弟子愣了愣神。
“张百仁来了倒也好,正要瞧瞧是不是当年的余孽。当初张家余孽裹挟天书遁逃,致使老夫竹篮打水一场空,如今正好趁机试验一番”刘桐看向门下弟子:“你去众位长老哪里探探口风,那可是教祖天书,我就不信这些家伙能坐得住。”
“是,弟子这就下去吩咐”刘桐弟子脚步匆匆离去。
不说南天师道波流暗涌,此时涿郡也是风起云涌。
民部尚书帆子盖留守涿郡,九月,杨广驾车返回洛阳。
冬,十月,甲寅,工部尚书宇文恺卒。
宇文恺死了。
张百仁站在宇文恺的灵柩前,看着那张安详的面孔,前日谈话清晰的响彻耳边:
“你一定要相信他!”
又有一尊朝廷巨头陨落,谁都不会想到,宇文恺死的这么干脆。
张百仁沉默,文武百官沉默,百万人的大军亦沉默下来。
杨广回转洛阳,少不得一番斗法。
当时杨广坐拥涿郡,俯视天下群雄,天下群雄莫敢不从,于是只能捏鼻子认了,承认了杨广的剥削。如今杨广只率领亲卫回转东都,再想出来怕是难了。
宇文恺死,厚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