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从未想过的最可怕场景之一。
“先王英明一世,怎么会养育出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大国师痛心疾首,他抬起颤抖的手,指着身体**的牛艳芳连声怒斥:“滚!立刻滚出去!”
这愤怒的骂声摧毁了牛艳芳心中最后一丝幻想。她收起媚笑,整个人变得凶狠又狰狞:“老杂种,这是你自找的。”
说着,她从后腰上拔出匕首。
“卫兵!来人啊!”巫彭的反应不算慢,他张口呼叫的同时立刻离开椅子,却不想牛艳芳的动作更快,她从侧面用力推着桌子前进,挡住了巫彭的逃路。
“没人会来帮你。”她挥舞凶器,用力扎进巫彭的侧腹,恶狠狠地发出狞笑:“别白费心机了,外面都是我的人。刚才进来的时候,你的卫队已经被我调开。”
巫彭死死握住牛艳芳持刀的手腕,在剧痛和麻木中尽可能不让匕首捅进体内更深。他毕竟老了,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比不上年轻力壮的牛艳芳。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巫彭挣扎着,眼里全是不信:“这不可能……他们……他们不会服从你的命令。”
所有卫队成员都是巫彭亲自挑选,上至队长,下至队员,这些人的忠诚绝无问题。
牛艳芳不断加大手上的力量,面部肌肉在狰狞与得意中扭曲变形:“你说的没错!我尝试过收买他们,却没有效果。所以我改变了方法,派出我手下最漂亮的侍女,与你信任的卫队长谈情说爱。哈哈哈哈,年轻人嘛,爱情就是生活的全部。我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我的侍女就找到了她的情郎,告诉他,我要与尊敬的大国师在这里就一些特殊话题谈上很久。为了不给我们制造矛盾,所以他调走了所有的卫队成员。”
腹部的痛感越发强烈,巫彭觉得难以支撑,他大口喘息着,在震惊与怀疑中摇着头:“不,我不相信。无论你有任何借口,都不可能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
“所以我才说你老了。”牛艳芳冷笑着继续把刀子用力捅进巫彭的身体:“我的侍女告诉他,两位王子都死了,族群历史上曾经出现过一位女王。大国师你虽然上了年纪,却毕竟是个男人。我愿意成为你的女人,这样一来,你的地位也就水涨船高,再加上你德高望重,大朝会上肯定能得到所有族长的拥戴。这样一来,你就是新的牛族之王。”
巫彭已经奄奄一息,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在痛苦和震撼中尽量消化这些可怕的字句。
“扰人欢爱是不对的,而且这样做对大国师你没有任何坏处。不得不承认,你的手下的确忠诚无比,卫队长是真心为你考虑。哼……其实他自己也有私心,侍奉新的牛族之王,得到的好处肯定超过现在的国师。站在他的位置,当然希望你登上王位,这样才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好处。”
“所以他带着卫队走了,现在外面全是我的人。”掌控全局的优越感在牛艳芳体内弥漫,鲜血浸透了她的手,指缝和皮肤表面一片温热。她弯下腰,凑近已经失去抵抗力,奄奄一息的巫彭,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满是皱纹的苍老面颊:“老东西,我对你很有兴趣。可你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其实我这个人很简单,只要能给我权力和财富,我可以接受任何男人。”
“你……不知廉耻!”巫彭发出濒死前的低吼。
“想骂就骂吧!反正你快死了。”牛艳芳用力旋转着手中的刀柄,绞断肠子:“这是我最后的计划,我会对外发布消息,说你被异族派来的杀手暗害。这样一来,我就能顺理成章登上王位。”
巫彭眼中的光正在涣散:“那些族长……不会……支持你。”
“那可不一定。”牛艳芳笑得很癫狂:“男人嘛,只要跟他们睡一觉,很多表面上看起来无法做到的事情都会变成真的。何况我的身份摆在这里,堂堂的王女,想跟我共度春宵的大有人在。”
也许是为了泄愤,也可能是为了摧毁巫彭最后的信念,她再次凑近老人耳边,一字一顿,低声狞笑:“包括你最喜欢,最看重的牛天浩。”
这句话产生了无与伦比的强效刺激,巫彭体内迅速流失的生命力量瞬间凝滞,他猛然睁开微闭的双眼,拼尽最后的力气,张开双臂紧紧抱住牛艳芳的头,张开嘴,对准她的鼻子狠狠咬了下去。
房间里顿时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
牛艳芳此前有过命令————没有她的吩咐,守在外面的亲信不能进来。
她有绝对自信说服或干掉大国师,所有这些事情不需要见证者。
牛艳芳做梦也没有想到巫彭会拼着最后力量暴起。她觉得整个面部被撕裂,痛苦惨叫着,握住匕首往对方身上接连猛刺。“噗噗噗”的入肉声一下接着一下,巫彭的牙齿却越来越紧。
他的双手已经失去力量,仿佛被抽去筋骨,松垮垮垂落下来。
他双眼圆睁,愤怒凝固在脸上。
整个人看不到丝毫生命的迹象。
可他的牙齿就是不肯松开,堪比优秀工匠打造的钢钳,两端牢牢卡死,咬破皮肤和软骨,永远固定在牛艳芳脸上。
……
天浩率领军队沿着大路往黑角城前进。
秋日的阳光和煦温暖,不像夏天那么刺眼。溪流在山谷中欢快流淌,撞击着岩石,飞散的水花在光晕中透出一片七彩之环,在苍翠的绿色深处若隐若现。
负责哨戒的骑兵早已散开,大路正中是整齐列队行进的重步兵。其中,一千名豕人配备传统型武装,他们有坚固的均质钢铠甲,锐利的长柄战斧,身后背着投枪和手斧,左臂上捆绑着小型护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