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就是牙仙古墟的分部？”</p>

跟着红色皮肤独目怪一起走入附近镜面光影的安格尔，开口询问道。</p>

拉普拉斯摇摇头：“牙仙古墟的分部依旧由古牙仙执掌，古牙仙和牙仙一样，都喜欢修建高大宏伟的建筑，内部装饰可以不华丽，但必须要大。所以，这并不是牙仙古墟的分部。”</p>

安格尔看着眼前这个石头堆砌的小屋，再看看铺着一层镜面当垫纸的地摊，了然的点点头。</p>

他就说嘛，如果牙仙古墟的分部就一个地摊的大小，那也太掉价了。</p>

真如此的话，安格尔都会考虑要不要古牙仙入驻梦之晶原了。</p>

既然不是牙仙古墟的店，那这里又是什么呢？</p>

安格尔看了看地摊上的东西……大部分的未知的气体漩涡，有两个实物，一个是不知装了什么液体的瓶子，以及一个女士补妆用的古典小圆镜。</p>

“你这卖的是杂物？”安格尔看向地摊背后的店主。</p>

这个店主应该不是真身，而是一个充气的带鹿角的人形皮囊，脚下还拴着绳固定着，避免乱飘。</p>

“不，我这里卖的绝大多数是技能，都是非常实用的技能。”</p>

店主的声音嗡嗡的，有一种喝风的感觉。而且，店主发现安格尔用的是人类语言，他也将语言调整成了人类通用语。</p>

这一点在镜域很常见，人类通用语属于比较大众的语言。毕竟，人类制造了大量的镜子，镜域联通的外界，也多是人类生活的世界。</p>

镜中生灵就算不去专门学人类的语言，但只要吞噬过一些镜面记忆, 其中人类的语言肯定是绕不开的。</p>

所以，安格尔用人类语言交谈, 并不会有什么问题。</p>

“技能？”安格尔看向那些怪异的气体漩涡, 表情带着迷惑：“技能可以直接学？”</p>

安格尔并没有询问店主, 而是侧过头看向拉普拉斯。</p>

“这些基本都是气体生物的记忆，有一部分气体生物的能力和镜中生物很适配, 只要读取了相关的记忆，就能学习或者揣摩相关的能力……嗯，不仅仅气体生物, 其实人类也有适配镜中生物的记忆，只是人类之中多为普通人类，而与超凡者有关的镜面记忆也不一定与知识有关，所以这里更流行的是气体生物。”</p>

也不是说气体生物的能力被镜面映照的多，而是有一些气体生物所生存的环境就是类似晶体世界, 这样也更容易映照到镜面中。</p>

安格尔听完后, 了悟的点点头, 说直白点, 这些就等于书本，等于知识。</p>

“那这些技能对你们有用吗？”安格尔还是问的拉普拉斯。</p>

拉普拉斯：“没用，而且，这里面也不一定是技能。”</p>

拉普拉斯话音刚落, 鹿角皮囊里便发出了嗡嗡的斥责声：“你可别随便污蔑我的信誉, 这就是技能！”</p>

拉普拉斯淡淡撇了鹿角皮囊一眼, 异瞳之中闪过一道流光：“是与不是，你我心知肚明。”</p>

鹿角皮囊还想说什么，突然, 一个激灵的打了个颤。</p>

然后晕乎乎的在原地转了数圈。</p>

半晌后, 鹿角皮囊有些迟疑的看向拉普拉斯：“你，你做的？”</p>

拉普拉斯冷哼一声, 没有说话。</p>

鹿角皮囊之前还嗡嗡的据理力争, 听到这一冷哼，似乎明白了什么, 有些委屈的道：“你, 你怎么这样……”</p>

安格尔听着鹿角皮囊那委屈巴巴的声音，疑惑的看了眼拉普拉斯：你做了什么？</p>

拉普拉斯用传音的方式，在安格尔耳边道：“寻到他本体所在，稍作惩戒罢了。”</p>

安格尔顺着传音道：“本体？”</p>

拉普拉斯：“他的本体就在广场之上, 对于这些故意欺客之人，没必要留情, 也没必要争辩。”</p>

拉普拉斯的本体常年在空镜之海，见过的镜面记忆不知凡几，她对记忆的了解也无比的深刻。</p>

这些漩涡一样的气体，的确是气体记忆，但是不是技能就不好说了，只有亲自读了才知道。</p>

等于说，买漩涡气体是开一个盲盒。</p>

但如果盲盒其实已经被开过，或者说，有人在盲盒上捅了个小洞，偷窥了盲盒里的东西，再拿出来卖呢？</p>

这些漩涡气体就是如此，拉普拉斯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技能，但她一眼就看出来，漩涡气体的完整度有缺失，如果缺失的大也就罢了，可能是捕捉时的问题。但每一个都缺失0.1%左右，这就不对了，明显是有人窥视过记忆内在。</p>

既然已经被窥视过了，还拿出来卖，那基本可以肯定，里面不是技能。</p>

拉普拉斯对这些太了解，真要争辩起来，店主也绝对争不过她。</p>

但她懒得争辩，直接以这个鹿角皮囊作为媒介，敲打了它背后的正主。</p>

明确的告诉对方，我找得到你，我知道你是谁，我想对付你的话你无处可逃。</p>

拉普拉斯可以平等的对待安格尔，因为安格尔值得。但想要她平等对待其他生灵，她能做到，但不想做。</p>

而店主一开始还没明白什么回事，还委屈极了，当他真正意识到拉普拉斯那恐怖的能力时，立刻闭嘴不言，像个被冰冻的气球，靠在石头屋的墙壁上一动不动。</p>

虽然拉普拉斯明确的说了这些不是技能，但安格尔还是饶有兴趣的查探着地摊上的物品。</p>

这些物品他还是第一次见到。</p>

虽然不一定要买，但店主现在又不敢生张，安格尔完全可以拿来给炼金之眼刷熟练度。</p>

刷熟练度，就是安格尔的口头用语，炼金之眼不是真的靠刷，就能刷上去的。</p>

所谓的“刷”，其实就是用炼金之眼去测未知的东西，将未知的信息归纳进脑海里的“服务器”，安格尔可以就这些未知信息进行重新编辑，最终化为已知信息。然后下一次碰到类似的物品，“服务器”就不会蹦出未知信息。</p>

等于说是给服务器的知识储备更新迭代。</p>

安格尔很快就“刷”完了气体漩涡，目光不禁转向了地摊上唯二的两个实物。</p>

正当安格尔要对实物进行鉴定时，他注意到，旁边有一道红色的身影正贴着墙，试图往外挪。</p>

这个往外挪的身影，毫无疑问，就是红皮肤独目怪。</p>

此时此刻，它已经快要抵达门口，只要它一个侧身，就能迅速冲出去，离开这个逼仄的小石头屋，离开镜面光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