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又回宾馆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他改变了策略,拿了半截玉盒去询价,而且不是去古玩街,直接找珠宝行。
又是一天跑下来,有点小收获,珠宝行认可这块玉不算造型,只收玉。
他们开出的价钱不等,最低的是八千,最高是一万二。
冯君觉得,这个报价里有水分,他并不打算卖得很高,但也不能亏太多不是?
他不知道的是,这天一大早,一个熟人注意到了他,在朋友圈里。
也不能算是熟人,只能说见过两面严格说是三次,就是那个比较能打的女孩儿。
女孩儿叫夏晓雨,看到朋友圈里有人发视频,“郑阳本地奇谈:万能的朋友圈,谁能告诉我,这石头真的值一万吗?”
她点开一看,觉得这石头确实、估计、未必……唉,玩石头的全是疯子。
慢着,我怎么觉得,这个差点被抢的家伙,有点眼熟呢?
视频拍得很模糊,抖动得厉害,而且大部分时间,着眼点在石头上,就连王为民的镜头,也比冯君的镜头多一点。
但她还是抓住了时机,微信视频里不能按暂停,她将视频保存到手机,这就可以了。
“这不是鸿捷会所的那个……那个冯君吗?”
对冯君,她一直心存感激,别看那次去会所的时候,她对他的态度不好,那是被刘树明恶心的,其实她心里非常清楚,那天若是冯君不出手,她不但要吃眼前亏,还可能遭遇羞辱。
她这个年纪的年轻女孩儿,把面子看得相当重,哪怕付出再多代价,也不愿意受气。
于是当天下午晚些时候,夏晓雨来到了鸿捷会所,点名要找冯君。
一开始,鸿捷会所没人理她,为啥?很简单,她把刘树明送进局子了!
虽然会所里很多人看不惯刘教练,但终究是同事了一场,难免生出点同仇敌忾的心情你厉害,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最后,还是赵红旗从门外走进来,幸灾乐祸地表示,“他啊,被辞退了。”
夏晓雨听得大奇,马上追问原因,赵红旗却表示自己不知道你问我们大堂经理去吧。
郭跃玲对这女孩儿也挺头疼,可是她总要有点担当,不能把事情全推到老总那里,于是她大致解释了一下原因。
夏晓雨一听,冯君竟然是因为这件事被辞退的,马上就不干了,“你这么搞,那不是说我知恩不报?你故意给我上眼药是吧?”
郭大堂只能表示,“我跟他没私人恩怨,这是我们老总的决定。”
“我去找你们老总,”夏晓雨气呼呼地走了。
红姐没在会所,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才回来,夏晓雨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走上前噼里啪啦一顿问,大致意思就是一个……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冯君做了什么?
可是,堂堂的社会你红姐,又怎么可能被一个学生妹难住?社会最擅长的,可不就是吊打各种学生吗?
她淡淡地表示,这件事有别的原因,鸿捷辞退员工,也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事,不劳过问。
然后她话锋一转,我知道他帮你了,公司也考虑了这一层因素,想着他去找你关说的话,只要你肯出头,他的工作就能保住,但是……他好像没有找你帮忙,对吧?
夏晓雨真不愧是学生妹,这问题问得她相当尴尬那厮真是无视了我。
于是她又问,那你们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红姐其实不怎么在意她,所以很干脆地回答,辞退了他,我们还用操心他去了哪里?
夏晓雨闻言,就受不了啦,“你这是看我份量轻,对吧?要我找个够份量的来跟你说?”
红姐也有点不高兴,“我知道你跟喻家小丫头一起的,拿她压我吗?不怕跟你说,这事儿就是别人巴结喻家,才搞出来的!”
跟她打招呼的,是郑阳文体局一个副局长,那厮想要巴结一下喻家人,又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就帮喻家小姑娘出个头,为的是见了喻家人之后,聊天的时候有个话题。
以红姐的实力,并不是很在意一个市局的副局长,然而,对方虽然是副职,但却是文体局的,正管着鸿捷的经营内容,不怕县官,就怕现管,他想对鸿捷动点手脚,不要太轻松。
其次就是……事情不大,真的不算大,只是辞退一个区区的服务员罢了。
若是真要动了鸿捷的根本,红姐不介意让对方感受一下自己的实力。
红姐当然也可惜冯君,可是这年轻人太不会来事,她想保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员工,就要冒得罪副局长的风险,对她而言,这么选择的话,实在有点脑残……
路都是自己选的,她认为,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其实主要怪冯君。
红姐并没有想到,郭大堂在里面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听完这套逻辑之后,夏晓雨有点晕,不过她必须承认,对方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她想一想才发话,“好吧,我承认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想要知道他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