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以满蒙八旗为先导,在付出了数百名满蒙精锐的代价下,破开了靖南军的防线外围的土墙和木栅,逼近了靖南军的的环形工事。
两千余定南藩下汉军分做几股,以三十至四十人为一批次,不间断的向着坡上放着铳,直将那些躲藏在工事后的靖南军火铳兵压的无法抬头。
狮卧山上,铁战有些顶不住了,由于壕沟被清军填平,而定南蕃下的汉军火力又较之靖南军更为犀利,压制了已方的火铳兵抬不了头。
若不是那些架设在岗楼和碉堡里的火铳和火炮不停地开火,或许那些满蒙大兵已经突入了靖南军的工事。
而那些碉堡火力不能覆盖的区段,甚至有少量的满蒙大兵已经冲突到环形工事面前。
后队的绿营兵看到满蒙大兵如此悍勇,也是士气大振,跟着那些满洲兵、蒙古兵后面狂冲猛打。
那些有过投降之心的绿营兵将佐羞愧之余,也带着亲卫朝着靖南军的营垒决死冲锋。
山下的罗可铎神采飞扬地对着身边的戈什哈佐领刚图哈说道:“打战,还是要看咱们满蒙大兵,要不是咱们人太少了,何必要用那些无胆的绿营兵。”
高坡上指挥的线国安却一直皱着眉头,哪怕是满蒙大军已经突破了靖南军的土墙,他高举着千里镜,想要看看那些杀退绿营兵的那支兵马有没有出现。
没有让线国安多等,就在部分满蒙八旗快要冲突到靖南军防线前的时候,靖南军环形工事后阵打出了一面麒麟军旗。
那是戚家军的军旗,于佑明站在两千余名新练的士卒面前狂吼道:
“常言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大帅招你们当兵,百姓们拿血汗钱供养你们,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你们能够逢战必上,逢敌必战,我戚家军逢敌必亮剑,进则生退则死。”
“现在,你们跟着我去杀鞑子,为了梧州的家小,你们敢还是不敢?大帅律令煌煌,一个满洲兵二十两银子,你们敢不敢挣?”
“一众士卒纷纷大笑,大人就怕你给不起呀!”
“银子?老子这里有的是银子,就怕没人来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看旗号,各营出阵,随我杀个痛快!戚家军没有贪生怕死的孬种,咱靖南军更没有畏敌避战的孬种!”
“杀!”
于佑明长枪猛地一挥。
两千多经过严格训练的戚家军战士列出鸳鸯阵,向着冲锋的清军迎去。
山上杀奔过来的靖南军打出的旗号,排出的阵形,柳州副将蒋奇极其眼熟,很快,他就知道对面杀来的明军是哪路人马了。
仗着地形的优势,两千余靖南军分成两百余个小阵,相互依托着迎向了满蒙大兵。
环形工事后练习白杆兵军阵的长枪兵也适时地加入了战团。
擅长于山地作战的鸳鸯兵和白杆兵在狮卧山这种地形,优势显露无疑,往往十余人的小阵纠缠住几个满洲兵,他们利用盾牌掩护后面的狼筅、长枪、火铳的交叉攻击。
再更小的范围内,则又分成三才阵、五行阵,互相掩护,轮流进击,一时间冲突过来的满蒙大兵竟然被靖南军阻截。
他们狂冲猛打了好一段路程,饶是他们勇悍过人,也在靖南军的军阵前被动挨打,不时有人被狼从筅扫翻在地,然后被跟上来的长枪兵刺杀。
阿密达和勒音克二人看到靖南军的军阵居然压制了已方的满蒙大兵,一个个怒气勃发,提着刀子分别带着十余个戈什哈就朝着靖南军的军阵突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