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的脚步，快不了，也不想慢，他一步一低头，渐渐走远，走离这方天地。</p>

看到这一幕，老和尚问道：“为了一个垂暮的老家伙，值得吗？”</p>

“封圣者一生都为进境，茫茫世间多少武者为封圣而一生孤寡，又有多少人止步化劲，仅有几人能封圣？”</p>

“你这一生，三十沐雷封圣，天赋之佳，将来封王也有一丝机会，何必为了一个凡人……”</p>

没等他把话说完，墨白插口打断道：“出家人，都喜欢逼逼叨叨吗？”</p>

“值得还是不值得，有什么好计较的？人活着，不就是图个自在，图个心意，心里想着要这么做，就这么做了，死了也不留遗憾，若是那般怕死，我和老叶也就呆在山里一直不出来，可惜啊……”</p>

“我们都不是耐得住寂寞的住，山里太清净，活着也没啥意思，小枫那孩子好啊……是真好，老了老了，总希望有个能传承的人，为了那孩子不再重蹈五年前同样的路，死了……又有何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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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者……哪有多少个五年能霍霍来去？”</p>

反问一句，答案确实没有。</p>

寻常人能平安度过六十年，然后过上吃养老金，逗逗猫狗带孙子的，都没有多少。</p>

有的晚年凄惨。</p>

有的都活不到晚年。</p>

所以啊……</p>

得珍惜当下。</p>

老和尚双手合十：“受教了。”</p>

他顿了顿，又说道：“所以……你若是离开不插手这件事情，让我去杀了那位老人家，佛会感激你。”</p>

墨白冷眼看来：“你代表不了佛。”</p>

老和尚：“我即是佛。”</p>

墨白：“你这是魔！”</p>

老和尚笑了笑：“老祖曾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佛即是魔，魔即是佛，我欲成佛便是佛，我欲成魔便是魔。”</p>

墨白：“满嘴屁话，听得耳朵都是茧子。“</p>

“管你是佛是魔。”</p>

老和尚自知劝解再无用，于是，向对着炎魔鞠躬一般，向墨白鞠了一躬：“既然做了决定，那请墨先生开始吧！”</p>

术士之间的战斗，存在于这天地间。</p>

墨白双手齐出，两指并拢指向天，雷电似是受到了某种招引开始不安起来，伴随着一声“轰隆”的巨响，墨白气势开始渐涨。</p>

两指向天。</p>

我欲封天！</p>

老和尚眼睛一眯，双手张开，再合十，看着墨白那朝天指：“好印！”</p>

一道紫红色的雷光眨眼间闪过，仿佛在天空留下一道裂缝。</p>

上古的老前辈们常说过一句话：将死之人，能看到死后发生的事情。</p>

墨白嘴角裂开一道笑容。</p>

老和尚猜到什么：“墨先生看到了？”</p>

墨白眼里有光：“你也看到了？”</p>

将死之人，都看到了。</p>

老和尚开怀大笑：“我看到了一道前所未有的弑佛印！”</p>

墨白也点了点头：“我也看到了……那道横贯南北的印！”</p>

说罢，他盯着老和尚，手指骤然一颤。</p>

耳边此时忽然响起叶临常说的口头禅，藏满回忆的眼泪一滴，落在衣衫里，他笑着，是对后辈满满的期望，他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没了遗憾啊，于是喝道：</p>

“孙贼儿——受死！”</p>

……</p>

【作者题外话】：新年第一章，晚上还有更新！</p>

管够！（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