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终于下雨了。现在我在哪?军列正开往哪个城市?”
他想要搞明白这一切情况,看看现状,自己又麻溜的钻回被窝,继续睡个回笼觉。
反正我肯定要到新西伯利亚,关心其他没用的又嘎哈呢?
窗外的雨继续下着,听着雨水敲打的声音,降雨量绝对不小。
1942年,俄罗斯的传统秋雨终于降临了!
一场席卷苏联东欧部分的寒流,引发了一次大规模的降雨降雪过程。还处于包围状态的列宁格勒温度骤降,雨夹雪的糟糕天气,除了给一直试图突破的德军带来困境,更是给予挣扎中的列宁格勒军民重大打击。
最北方的摩尔曼斯克下起了下半年的第一场雪,未来半年内风雪会持续,港口却永远不会被冻结。
港口的军民丝毫没有被突如其来的降雪影响,他们甚至神采奕奕,已迎接久违的客人。
军列在风雨中奋勇前进,距离下诺夫哥罗德越来越近,终于在早晨七点半,列车抵达城市的边缘。
啪!啪!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杨明志揉揉惺忪睡眼。
“将军同志,我是费留多夫。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们即将抵达诺夫哥罗德站了。”
“哦,是嘛。”
杨明志坐起身,只见妻子还是侧卧着身子轻柔的吐息,她的睡相真是醉人。
窗外的世界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无视掉窗户上的雨水,以及透过缝隙渗进来的丝丝凉意,杨明志看见的是成片的麦田。
“真的和未来的中国有些像呢。俄国也到了麦收时节?这场雨来的真不凑巧,但愿麦子还没有完全成熟。”
杨明志看到的就是下诺夫哥罗德附近的那些大型集体农庄所拥有的大片庄稼地,大战之前的几年,苏联的农业发展的比较迅速,在没有足够化肥的当下,苏联的粮食产量已经逼近瓶颈。
在乌克兰,当地人可以种植冬小麦,收获后还能再种一季土豆。在温暖时期短暂的西伯利亚,就只好利用温暖的半年种一季春小麦。
“麦子,麦子。磨成面粉,可比土豆的能量密度高太多,大兵作战还是啃面包靠谱。”他一边嘀咕着,一边换好了衣服。咕咕叫的肚子催促他去吃点东西,想必还在睡懒觉的妻子也饿了。
得益于小火炉持续的供暖,户外的气温仅有五度,室内却有十五度,穿着厚厚呢子大衣的杨明志甚至觉得有些热。
和自己的部下一番寒暄,他领到了自己的早餐:面包片、一只煎蛋、一小块煎牛肉,以及一碗燕麦牛奶。
此乃将军的早餐,其他人员就只能就这燕麦粥啃面包,甚至杨桃也不出意外。
高营养的当然要有限给妻子,直到看到自己舒服的咬着牛肉,杨明志才心满意足的啃了一口面包。
这一行径真是令列车长谢苗诺夫大吃一惊,仿佛将军就是在对故意怠慢而示威。
“啊!将军,您……对不起,我立刻通知厨房再给您准备一餐。”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什么?你先别走,我正好有些话要问你。”
“遵命。”
本来,列车长就是要亲自找到将军,向他说明今天的旅行安排,不曾想,将军先说话了。
杨明志指着窗外的景致:“我对农业有一点点了解。您看,外面的那些东西,都是麦子吧?”
“是,您观察的真仔细。它们都是麦子。”
“嘿嘿,聪明的军人总是保持警惕。现在你告诉我,麦子何时收获?”
“这……一般都是本月结束,最迟也是在十月初收获完毕。”
“好啊!”杨明志若有所思的搬来凳子,拍拍列车长的肩膀,“早晨闲来无事,我们来聊聊。”
此刻的列车长憋着话,暂且只有洗耳恭听的份儿,将军一开口,就提到了非常现实的战局。
“现在斯大林格勒战斗很胶着啊,整个南俄到处是战场。我们有数百万军队正在浴血奋战,等到本月底收完粮食,应该第一时间输送给南方军队?”
“当然!那是必要,也许到了那个时候,我负责的这摊列车,也得从事南下的物资运输工作。”
“到那个时候,恐怕的西伯利亚和远东的粮食,都在向南俄战场汇集!这场战争已经演化成拼国力拼消耗,我们日子过得苦一些,前线战士就能以更好的状态作战。”
将军说了这种话,列车长该怎么想?他寻思着,也许将军执意吃一般人员的早餐,就是在抗议规格太高了?
列车长奔赴在莫斯科——远东这条线好几个月了,他非常关心联盟的状态,继而能对未来短期的任务量做出一个推测。
既然将军提到了粮食的问题,他突然想起上周在真理报上看到了一则简讯。
“将军,我获悉了一个消息,应该是个好消息。”
“请讲。”
“我们的盟友,英国人还有美国人,他们又组织了一支船队,现在已经航行在前往摩尔曼斯克的航线上。报纸说,这次盟友的护航力量很强,再次失败已经不可能了。”
“还有这种事?!啊!真是个好消息。”杨明志猛地坐正身子,兴奋之情难以言表,立刻就抓住列车长的胳膊:“告诉我,您从哪获得的消息?”
列车长有些受宠若惊:“是真理报,如果您看到九月一日的那一份,您就……”
“哎呀!”杨明志猛地一拍额头,说好的让人带来些报纸,无论旧闻新闻,能打发时间就行。报纸送来了,结果还是被麻绳捆着,孤独的放在地上。
很快的,列车长翻出真理报关键期刊,特意找到那则新闻版面,奉给莫名其妙兴奋异常的将军。
“您看,就是这一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