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逃不出生天(1 / 2)

坐忘长生 飞翔的黎哥 8057 字 2019-06-30

 鬼寂与一位云梦泽元婴修士在矿道口拼杀,两人周围的空间弥漫着毁灭般的灵力波动,也堵住了柳清欢三人出去的路。

“此地可还有其他出口?”稽越悄然问道,并小心翼翼地后退,以免被卷进前方肆虐的可怕风暴中。

柳清欢低语:“没有。”

元昆阳有些焦急地道:“或许我们可以就从这里土遁出去?”

说完,他才想起自己和柳清欢不能动用法力,又懊恼地啧了一声。

稽越面色凝重地道:“如此的话,我们只能先避回深处。”

虽然不甘心,但元婴间的争斗不是他们能靠近的,修为境界的巨大差距决定了即使他们挨上一丝,都极有可能会被莫大的法力余波撕碎。

稽越果断地带着两人往回退,柳清欢反手抓住他的手臂:“师兄,你先自己出去吧,我俩现在能动了,找个地方躲起来就行。那些阴月血界的元婴又被缠着,没空来找我们的。”

稽越在黑暗中快速往矿脉深处奔去,说道:“别废话。师父要是知道我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么危险的境地,回头能念叨我几十年,我还想耳根清静呢。”

柳清欢还想再说,在稽越轻飘飘递来的眼神中嗫嚅地闭上了嘴,仿佛一瞬间又回到当年竹林山竹意堂内,面对着坐于上首的高深莫测让人敬畏的师叔。

稽越平日里虽潇洒不羁,成为他师兄后更是待他十分温和,但若是进入战斗,却会将他那一身名士风流的宽袍大袖换成紧身利落的长衣,气势也变得强势严厉。

元昆阳在一旁安慰道:“没事的,你没看那些躺在此地的练气修士都活得好好的吗,现在外面肯定打成一锅粥,反倒没有这里面安全。”

柳清欢小心地看了自己师兄一眼,小声争辩道道:“那不同,他们修为低得在对方眼里就像是虫子一样,直接可以忽视,但我们怎么也是萤火虫,而且我们两人身上还存在禁制。”

稽越一笑:“那就把屁股上的亮光收起来,不也是毫不起眼的虫子了么。”

“嘿嘿。”元昆阳扭了扭屁股,猥琐地笑道:“我收起来了。”

却听稽越叹了一声,脸上现出一丝忧虑,又很快收起,洒脱地拍了拍柳清欢:“反正暂时出不去,别多想了。”

柳清欢只好点点头,不再多说。

三人避开元婴修士的战场,在复杂交错的地下矿道中奔走,最后进入一条又深又长的偏僻之处,稽越三两下挖了个小洞,布下隐匿法阵。

他疲惫地坐了下来:“现在暂时安全了,师弟过来,我看能不能帮你们把身上的禁制解开。”

不过试了半天后结果却不尽如人意,鬼寂功法诡异,又极可能是元婴后期修士,稽越试了各种方法都没有效果。

柳清欢道:“师兄,你先回复法力吧,这禁制我们出去再解就是。”

稽越也很无奈,只能点头同意。

洞内安静下来,元昆阳垂着头靠在洞壁上,也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沉思。

柳清欢盘坐着,意沉丹田,开始全力催动缓缓旋转的双丹。

双丹的特殊奇异之处在这种情况下突显出来,就连元婴期的禁制都不能完全封住,所以给他时间,他或可自行冲开禁制也说不定。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时间的流逝也变得飘忽不定,柳清欢于入定中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猛地睁开眼!

耳边听得元昆阳有些慌乱的声音:“青木兄,你感觉到了没?”

他倏忽站起身,急声道:“不好,鬼寂在通过禁制感应我们的方法,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

肩上被用力捏了下,稽越沉稳的声音响起:“不要慌。”

说着,他挥手打开法阵,抓住两人闪出洞口,快速在矿道中奔走。

柳清欢感到一阵难以消退的紧张,挣扎道:“师兄,你放下我们,快走!”

抓着他的手却如钢浇铁铸,毫不动摇。

眼前余光看到前方突然出现的一个黑色身影,柳清欢大吼一声,强行提起之前勉强开始运行的灵力,一掌拍向稽越后背,将他往相反方向大力推开!

下一瞬间,柳清欢双脚离地,死命扒着扼住他颈项的那只手,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眼睛对上鬼寂死水般的双目!

那双纯黑色的眼,犹如冥幽地府里钻出来的妖魔,仿佛有无上的吸引力,让他怎么也转不开眼睛。

不能看,不能看!

柳清欢心内狂呼着,拼命地想要移开自己的目光,僵住的眼皮颤抖着想要闭上,却根本做不到,反而涌起一股茫然顺从之意。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变轻,仿佛脱开了层层束缚,舒展而又惬意。前方出现鸟语花香、溪水潺潺,一片宁静祥和的世外幽谷。

一座小院就在溪水边,屋后是一片竹林,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

不错,这就是他想要的,一个隐于繁杂俗世之外可以安静修炼的地方。

他想要呆在这个安全的地方,没有战争、没有离别、没有死亡……

突然,院门打开,一个人急冲冲走出来,冲到他身前,嘴巴不断开开合合。

柳清欢疑惑:“二师兄,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稽越越发焦急,抓着他狂摇,大吼道:“回来!回来!”

柳清欢茫然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突然回过神,心神巨震下猛地从幻境中破出来!

眼前哪里有什么幽谷竹林,他依然在那狭窄混乱的矿洞中,身体沉重得仿佛不是自己似的动弹不得,但感官终于恢复,干涩破碎的喉咙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极为艰难。

然而,身体上的不适远没有来自心魂的剧痛那般让人难以忍受。

眼前是稽越焦急的脸,以及那一声声“回来”。

他张了张嘴,完全不似自己嗓音的嘶哑声艰涩地挤出喉咙:“师……兄,我回来了……唔,不要……摇了,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