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雪为难的说:“关哥……如果你觉得是某一位卖(嗯)yin女人干的,那可就不好办了。据民警们调查,这个陈彪生活很不富裕,他嫖(嗯)娼都是选择那种十分低级的地方,五十一百就能搞定。甚至,可以没有房子,没有床,就在公园啊,河边啊……您明白我的意思吧?这样一来,和他接触过的女人,就彻底无从查起了。那些流动人口是不是还在本市都不好说,假名字,假身份,没有任何固定的东西可查。”
罗川少见的当着关山点了支烟,但是他还是站在了窗边,打开了窗。深吸了一口烟之后,缓缓说道:“我不觉得这案子和那些女人有关,就算有,也不是她们某一个人亲自动的手。你们认为,一个五十块钱就能在河边做皮肉生意的女人,会有办法把那些安全(嗯)套放进陈彪的腹腔内吗?她们或许存在动机和作案时间,但是不具备作案手法。”
“罗队,那要说作案手法的话,这凶手一定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外科医生咯?连邢老都没在第一时间看明白那些东西是怎么进去的,这手法得是多牛啊!”柯雪惊叹着。
可关山又提出了质疑:“手法高超的外科医生……怎么可能和陈彪这种人有交集?动机是什么?做实验吗?就他这样的人,我不认为会认识小雪说的那种神医。连结仇的机会都没有。”
这下子,三个人都沉默了。有作案动机的,不具备作案手法。有着专业手法的,却又找不到作案动机。别说是嫌疑人了,就连范围人群都不好定位。
沉默了片刻,罗川忽然想起来那个手机,就对柯雪问道:“那手机呢?手机有什么线索,有没有别人的指纹,是不是被动过手脚?别告诉我,他放着月光曲来警队,纯属是巧合。”
柯雪把手里的另一份报告递给了罗川说:“那个……虽然您肯定不爱听,但是您说的这种可能性很大。除了死者的指纹,我们没有检查到任何人指纹。哪怕是残缺不全的,都没有。另外,他这个手机播放器里吧……乱七八糟的什么歌都有。从二人转,到钢琴曲,跨度不是一般的大。所以我觉得,有可能他手机里的音乐都是胡乱下载的。那月光这个巧合,也就不是不可能了……”
这个答案显然不是罗川想要的,他颓败的叹了口气,继续沉默的吸着烟。
之后柯雪就去追查死者的更多线索了,关山则是继续帮着罗川分析那些看起来没什么用的资料报告。这一转眼,天就黑了。法医化验室来了电话,说是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田甄正给罗川送过来。
很快,田甄就带着报告来了。当她看见关山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欣喜的说:“关教授,原来你也在。我还以为那么晚了,你已经回去休息了呢。”
关山礼貌的点点头,打了招呼。但是罗川可等不了了,他马上拿过了田甄的报告,快速的看向了结果。
田甄也在一旁为罗川解释着说:“罗队,化验结果表明,老师送去的东西,属于牵牛花一类的植物花粉。虽然本质是花粉,可是效果却很惊人。这种植物应该和朝颜很相似,具备一定的毒性。经过对尸体毒理化验发觉,他死前二十四小时之内,应该不止一次吸入过改良过的致幻毒素。试验表明,这特殊的花粉,可以控制人的大脑皮层,激发运动功能,抑制识别功能……也就是……您早上看到的那个样子。这个人虽然会走路,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却没有情感和痛感,也不一定还有正常的听觉和表达能力。因为这种神经毒素很少见,所以……除了死者自己,我们是很难准确的了解到他当时到底是什么感受了。”
“一个会走路的植物人,没有情感和痛感,难怪他肚子里有那么多东西还像没事人一样。”罗川低下头,把报告扔在了桌上。
关山在一旁一直观察着罗川的反应,也许是他控制的还好,至少目前看来,情况比关山想象的要很多,至少他很冷静,没有那种抑制不住的冲动和愤怒。
“邢老那边怎么样了?”罗川问田甄。
田甄无奈的摊摊手说:“谁都不许进法医室,大概还在研究那些……蝴蝶结吧。”
虽然很焦急,但是罗川也不可能去催促。只能按耐住自己的心情,选择继续等待。至少,他们得弄清楚那些东西到底是怎么进入死者腹腔的。
大概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柯雪忽然神情紧张,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罗川一看他那状态,就皱起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柯雪一边喘一边说:“又……又一个,巡警车在咱们这条路的路边发现的。一个中年男人,走路晃晃悠悠,好像神智不清。民警们还以为是酒鬼或者吸(嗯)毒人员呢,刚停下车准备检查他,他……他就死了!”
“死了?”
“是……民警们已经抢救过了,确实死了。因为我们白天联系过,所以他们马上打来了电话,现在正在把尸体运来,估计这就快到了!”柯雪激动的说着。
“又是一个走着走着路忽然暴毙的人……但愿,这一次尸体腹腔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关山说着,看向了罗川。
罗川只深沉的对柯雪和田甄说了句:“你们去等民警来,尸体直接送到法医室。我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