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吕舫重新落座。
“我听说你最近在准备结婴的一应物品,可有此事?”
“什么都瞒不过师叔的法眼,弟子不过是早做准备,未雨绸缪而已。”
“你在金丹后期之境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攒下相应的功勋吗?”
“弟子想准备的更充分一点。”
“嗯,这倒没错。”
两人闲聊了一阵,吕舫看时机差不多,便起身告辞而去。
………………
唐宁端坐在洞府内,石桌之上摆放着一珠似石非石,似壳非壳,古朴沧桑的物件,正是仙珠母蚌。
其上十五根玄色晶莹剔透的枝条已全部长到三尺之高,上面丰蚌尽皆脱落。
石桌前,摆放着一白玉瓶,内里满满一瓶晶莹玉透,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液体,恍若水晶般明亮。
此正是仙珠母蚌生长出来的丰蚌所吐出的仙液,其实早在百年前,清海大战初始之时,母蚌就已长出了新枝,只不知为何,越到后面它生长越发缓慢,好在经过这么多年不懈培育,终于吐出了仙液。
唐宁深呼吸了口气,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许紧张,他拿过白玉瓶,缓缓将内里仙液倒入双目之中。
一瞬间,只觉全身清凉透心,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特别是双目,说不出的冷冽清寒。
不知过了多久,又升起灼烧之感,让他全身燥热不已,眼珠更是仿若被千根银针猛刺一般,好似要崩裂开来。
冷热交替,反复变化,约莫持续了半个时辰。
唐宁猛然睁开双目,只见其双目神光流转,射出两道宛如实质耀眼的红色光芒。
洞府石壁如熔浆浸泡的朽木眨眼熔化,化作一堆玄色齑粉簌簌而下。
忽然,两行血泪从其眼中顺着脸颊流下,唐宁只觉脑袋剧痛,刀砍斧劈。
他眼前一黑,身体直挺挺的朝后方倒了下去。
直至他缓缓转醒,脑袋仍是昏沉无比,双目更是刺骨的疼痛,他忍着剧痛,一点点睁开双目。
光线照射入目的时候,就好像无数锋利的针尖刺来,他眼中血泪止不住的下流,眼珠膨胀似要爆裂一般。
唐宁赶忙闭起双目,那眼眶爆裂的胀痛之感才微微缓解,直至五日后,双目的刺痛感才彻底消失。
当光线再度照入眼帘,周围的一切一点点浮现,在唐宁眼中,整个天地似乎又有一番新的变化,确切的说是多了一些新的东西。
空气中一些若有若无,错综复杂的丝线,一根根,一条条若隐若现,说不清道不明,更不知为何处。
初一看见这些丝线,唐宁还以为是先前眼睛胀痛导致的眼花。
他转头望去,周遭满是若隐若现,盘根错节的丝线。
这让他心下一惊,忍不住伸出手抚摸这些丝线,却触不可及,手掌直接从丝线穿梭而过,根本感觉不到丝线的存在。
唐宁大感惊奇,似一个孩子般双手不断的在空气中乱抓,他试图理清这些丝线的来龙去脉,希望在盘根错节,一团乱麻的表象下找到一丝规律和线索。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感觉到一阵疲倦,眼前蓦然一黑,脑袋又是一阵昏沉。
他赶忙闭上双目,盘腿而坐,这才惊觉,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体内灵力竟已枯竭。
他手中一翻,吞下一颗丹药,就地盘坐恢复灵力。
一日后,一颗丹药炼化吸收完毕,他体内灵力恢复的七七八八,再度睁开双目,一切又恢复了本来模样,那些丝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唐宁体内灵力涌动,聚于双目之间,霎时间,他双目中神光流转,令人不可直视,整间屋室被其双目中迸发的神光照耀的通明。
而他在视野之内,一根根若隐若现的丝线渐渐浮现,互相交错。
整个屋室之中到处是这些若有若无的丝线,仿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盘根错节,一团乱麻的丝线模糊不清,仿佛置身于云雾之间。
而随着唐宁双目间蜂涌的灵力越来越多,他目中神光越来越明亮,这些丝线亦越来越清晰。
唐宁能感觉到灵海穴中灵力正已惊人的速度被消耗,好似池塘里的池水被底下漩涡吸干。
但他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一些。
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彻底看清密密麻麻模糊不清若隐若现的丝线全貌,从而找到规律和线索。
他目光神光越来越盛,周遭一条条丝线越来越清晰。
忽然间,整间屋室红光大绽,只见其双目中两道耀眼红色光芒激射而出。
与此同时,他双目中两行血泪流出,紧接着眼前一黑,身体朝后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