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你还在为之前的事在怪朕,但是,若不是你最开始之时意气用事,我大辽,又何致于落到这样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陛下……”耶律和鲁斡拜倒在地,咬了咬牙根之后,昂起了头来小声地道。“臣弟以为,战机已然错过,应当把更多的注意力,转移到民生治理上,让百姓得以调养生息才是……”
“朕明白了,但是,宋庭的赵煦小儿居然如此奸滑,宋庭那么多的重臣都极力主和,他却偏偏毫不理会,这可不像过去那些宋皇的所作所为啊……”
“不论是那位仁宋皇帝,还是英宗皇帝,又或者是他的父亲神宗皇帝……”
那个时代真的很美好,根本不需要大辽大兴刀兵,只需要摆出架势,作出要恐吓的架势,宋朝的那些满朝重臣就吓得跟一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秧鸡一般。
而且会用他们的三寸不烂之舌,用尽各种的手段,用无数的大道理去说服大宋的天子,最终向大辽作出了一次又一次的让步。
可这一次,这一招居然不管用了,这特么的太不符合逻辑也一点也不科学,这还是自己所认知的大宋吗?就在哥俩正一愁莫展之时。
大辽的成安公证,如今西夏的皇后娘娘派来的信使呈来的秘信,与那位西夏天子的国书,几乎是只以相差约半个时辰的时间,送入了大辽皇宫之内。
耶律和鲁斡和耶律洪基看罢这份国书以及这封密信之后,二人都不约而同,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大气。
“这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陛下之洪福也,臣弟正在这里苦思无计,却不想,那西夏的李乾顺小儿倒先支撑不住了……”
“哪怕是我大辽都把大军的费用承担了下来,可是西夏仍旧是支撑不下去了……真是让朕失望啊。”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耶律洪基还假马鬼日的摆出了一副愤愤不已之色,将那份西夏国书掷在了御案上。
不过对于耶律和鲁斡的那番话,倒是格外的赞同,简直就是说进了他的心槛里边。半夜要睡觉,有人送来了枕头,实在是及时得很。
“陛下所言极是,那夏主,也实在是太让我大辽失望了,枉我大辽为了他西夏付出如此之大。”耶律和鲁斡这位老油条自然也就闻弦歌而知雅意,下一句话立刻转变了语气。
“尔等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朕退下。”耶律洪基眯起了双眼,扫过书房之中的几名心腹宦官,很快,书房之中便只剩下了耶律和鲁斡与耶律洪基弟兄二人。
“和鲁斡,你且说说,那夏国国主,到底是什么样的打算。”
“西夏他这么做,虽然符合眼前的形势,也等于是给了我大辽一个退下来的台阶。但是,我大辽若是顺水推舟的话,怕是有损我大辽的威仪。”耶律和鲁斡考虑了半天之后,缓缓地摇了摇头道。
“毕竟这一次的伐宋之战,结果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就这么黯然撤军的话,怕是朝野难以交待,便中周边诸蕃,怕也会轻看我大辽数分。”
“此言深合朕意,朕也绝对,若是咱们真的默许了夏国去这么做,那么我大辽的脸面实在是,实在是丢大了。”
“陛下所言甚是,所以,我大辽若是想要退得体面,怕是需要动一番手脚……”
“和鲁斡你且说说,让朕详参一二。”
“臣弟觉得,为显得我大辽撤军乃是无奈之举,就必须需要西夏一个教训,让天下人看到,如此,方才震摄那些想要效法西夏,反复无常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