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跳下了寨墙,率领自己身边的数十名亲兵,毫不留恋的朝着远处狂奔而去。不是他不愿意努力,而是当对方太过强势的时候,他可不希望被人当成一只妄图用螳螂臂去阻拦车轮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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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乙逋把玩着手中的马鞭,坐在帐中,帐外北风凛冽,此刻,他的目光却没有什么焦点,拜倒在帐中的侦骑已然禀明了,拦在了自己行路的道路前的,正是折家最老资格,也是最硬的那块老骨头折克行。
对方麾下两万兵马,依托着城寨,死死地挡在了自己的去路上。这还不算完,身后边,一万五千余宋国边军已经进逼至怀威堡不足百里之地。
而另外一只宋军则已经堪堪抵达了顺宁寨。再加上死死拦在自己跟前的折克行,自己现如今等于是陷入了三面受困的危机之中。
嵬名济抚着长须,阴沉着脸默不作声,脸上有一道凄厉的伤疤,那是前夜间,被宋军的弩矢划过脸颊留下的伤痕,就差一点,就被那只该死的弩矢穿入头颅。
“诸位将军,现在我军该当如何行止?”梁乙逋目光扫过了在场的诸将,声音里边隐隐地透着一股子焦燥。
“大将军,折克行绝对是一块硬骨头,咱们若是要强攻的话,很有可能大军就会被他死死的拖在这里。”一名武将站起了身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梁乙逋的表情回答道。
“咱们的身后边,韩忠也绝非易与之辈,此人家学渊源,久在军中,我军若是稍有不慎,就很容易受困于宋境之内。那样一来,我大夏的精锐,可都……”
梁乙逋把手中的马鞭随手扔在了跟前的案几上。“你们的意思就是,不出兵相救喽?日后,陛下若是怪罪下来,这个罪名谁能够担待得起?”
听得此言,原本还有几个想要站出来表示反对的将领们又缩了回去,的确,哪怕是大家都很不满那个独断专行的小梁后。
但是不要忘记了,她的亲哥,也就是梁乙逋就是这一只大军的统帅。不过想必此刻梁乙逋自己也十分的为难。
现如今,绝对是处于一个进退维谷的艰难境况之中。进,简直就是要自投罗网。而退,很有可能未来会面对长大之后的西夏国主的愤怒和怨恨。
那毕竟是他的亲娘,谁也不愿意未来被西夏国主秋后算帐。
梁乙逋很是头痛。既痛恨小梁后非要固执的不听自己的进言,要按原路返回,这下好了,西夏的六万精锐之师,直接就陷进了宋人的包围圈之中。
而现在整个大宋西部边境的边军还在步步进逼,这哪里仅仅只是想吞下小梁后的那六万西夏精锐就完事的模样,分明就像是一头过去一直都在打着瞌睡的猛虎,已然悄然地睁开了双眼,那满嘴的獠牙以及利爪正在缓缓的伸向猎物。
之前,听闻大宋禁军入驻边庆州之时,梁乙逋的心里边就已经隐隐地嗅到了一股子危险,而现在,仿佛一下子才回过了味来。
这是大宋,是一个实力与辽国不相上下,人口与国力更加强大的国度,哪怕是他的军事方面要略逊于辽国,可是,当他认真起来之后,别说是一个西夏,就算是五个西夏捆在一起,也绝对不是认真起来的宋国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