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跟五伯伯赌正黄旗下五个牛录。”
“我赌十个!”莽古尔泰扯着脖子爆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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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非常黑,天上的月亮就是一轮弯弯的月牙。如果不仔细看,都看不到那种。这样的月亮,根本没有多余的月光洒向大地。
李枭坐在马车里面,看着躺在车厢板上的曹文昭。山一样的汉子眉头紧锁,面色如金纸一样。浑身上下满是血污,顺子正拿着烈酒,在他的身上不断擦拭。
今天上午,这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汉子。到了晚上,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肩膀上嵌着一块弹片,刺得非常深。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的足有二十几处。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就是他的内脏受了剧烈震荡。如果恢复不好,这么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可能就废了。大唐名将秦琼,就是因为内脏受损气血不足,导致后半生再也没能踏上战场。
烈酒擦拭着伤口,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地方应该没有动脉一类的血管,李枭拿着小钳子慢慢拽出了弹片。
“当啷”弹片扔进了托盘里面,上面仍旧带着血。
顺子赶忙拿止血绷带,在曹文昭的肩膀上洒满李中梓配制的白药,然后捆猪一样的包扎。
“今天晚上多给他喂人参水,如果他发烧就拿烈酒擦他的手心脚心,还有额头腋窝。”顺子是个细心的人,把曹文昭交给他李枭还是放心的。
走出马车,来到另外一辆更大的马车上。车厢里面坐着袁崇焕和洪承畴,车厢里面的桌子上铺着黑山大虎山一线的地图。袁崇焕在锦州两年,这一带的地形早就摸得精熟。
“洪大人!今天这仗打的,惭愧!惭愧啊!”李枭对着洪承畴拱拱手。
“李大人说得哪里话。今天才知道,这鞑子居然这么难打。跟你们相比,我们在陕西打的仗,那就不叫打仗。难怪说,普天之下也只有辽军能够守住辽东。”洪承畴说得很诚恳没有丝毫的做作。
今天的仗,真是让他惊着了。尤其是刚刚袁崇焕说,这只是八旗中的两旗而已。后面的六个旗,还在战场二十里开外。如果敌军溃败的时候纵兵追击,后果很可能就是全军覆灭。
两个旗就把仗打成这样,真不知道当初的锦州大战是怎么打的。洪承畴觉得,自己的兵拉上来,连一个上午都坚持不住。
“咱们安排一下撤退的事情,这一次曹文昭连仅余六人生还。可也杀伤了大量的鞑子兵!我军如今战损超过三成,敌军有六个旗的精锐尚未投入战斗。
如果我们被追上,被杀散。锦州只剩下一个团,根本守不住。”
“鞑子兵会追来?”洪承畴立刻警惕起来。他带来的秦军都是步兵,撤退起来落在最后面。
“肯定会追来,他们是骑兵行动迅速。肯定会抓住这次机会,衔尾追击直到我们全军覆灭。这是他们对付我们大明的一贯战术,以前只是我没有给他们机会。这一次……!”
“那大人赶快拿个章程出来。”洪承畴一下子就慌了神儿。
李枭的兵虽然是步兵,可人家步兵都是乘着大马车。沿着大路走的比自己两条腿的秦军不知道快多少,蒙古人更是一人两匹马。只有他的秦军落在最后面,如果鞑子追击。最先遭殃的就是他,那可是他的精锐手下绝对不能损失。
“这里!这里是大凌河,两边是**山。只有一条大路从两山之间穿过,这里是通往锦州的必经之路。袁崇焕,你让祖大寿派出两个连出来坠在最后。
沿途多布设一些地雷,还有三角钉。尽量延缓敌军追击的速度!”
“诺!”袁崇焕立刻应了声诺。
“你带着你的兵,赶到**山设个口袋。同时派快马赶回锦州,把锦州剩下的迫击炮都调过来。今天白天丢掉的场子,老子要在凌海找回来。注意,火箭炮就不要调过来。如果这一仗不顺利,守锦州的时候咱们还得用。再说这样的战场,也不利于火箭炮的发挥。”
“诺!”袁崇焕再次仔细看了看地图,脑子里谋划着怎么设伏。
“洪大人你的兵尽量往前赶一赶,直接跑回到锦州去。格日图的蒙古兵,埋伏在**山的山坳里面。只要鞑子兵想撤,就给老子迎头堵上去。这一仗要让他们知道知道,老子不是那么好追的。”想想白天的事情,李枭心里就有气。原本就是想着象征性的出兵给皇帝看看,晃悠个把月就回锦州。
却没有想到,刚刚出兵几天就打了这么惨烈的一仗。袁崇焕手下两个团,伤亡接近三成。这还不算被连窝端的迫击炮阵地!
有些低估了鞑子兵进步的速度,谁他娘说这些家伙是野蛮人,学习能力真他娘的超强。
“左良玉,贺虎臣……!”洪承畴对着李枭一拱手,跳下马车就喊自己的两大得力干将。
李枭坐在马车里面,脑子里面盘算着,怎么打这一仗。但愿皇太极不会跟自己拼命,不然这场伏击战可能又被打成阵地战。
脑子里面盘算了一会儿,车帘一挑洪承畴又回来了。
“都安排好了!”
“洪大人,你也看到了。不是万岁的旨意我李枭不执行,是真的没办法打。今天在黑山大虎山一线还只是八旗中的两个旗,而且咱们还占据了有利地形。又构筑了好几天的工事,这还打成了这副德行。
那就跟更别说,咱们去进攻辽阳和沈阳。我想着,是不是咱们联名上的奏章。跟万岁把这里的情况说清楚,让辽军撤回到锦州休养生息。待辽军恢复实力之后,再行恢复辽阳和沈阳。”既然洪承畴被朱由检派来做监军,那就说明这家伙是朱由检的心腹。
自己说话朱由检可能会不信,你亲信说的话难道说你还不信?
“嗯!这个是自然!”洪承畴现在只想快着离开辽东,回他的关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