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大人客气了,这次李某来北镇抚司实在是有求于骆大人。”李枭抱拳回礼。
“哦,有事情还是进去说。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骆养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李枭进去。
进了厅堂奉了茶,李枭让五爷带人搬来两箱大前门。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骆养性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身为北镇抚司都指挥使。骆养性就抽过几次烟,还是拜见上官的时候赏的。这玩意在京城可是硬通货,黑市上价格虽然有跌落,但一盒也要八十多两银子,可不是什么人都抽得起的。
以前只听说过辽东总兵李枭大方,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大方。这一箱就是十条,这可是整整两箱。这两箱东西,差不多得一万多两银子。就算骆养性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不禁咋舌。
“这……!”骆养性有些踌躇,无功不受禄。上来就送这么大的礼,肯定是有大事要求。就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求自己。
“咱们都是军人,开门见山吧。我知道田大人和许显纯与骆大人有嫌隙,我也没有想帮他们脱罪的意思。只是平日里关系还不错,想着不让他们在诏狱里面遭罪。
你我都清楚,不管怎么做他们都死定了。这辈子,最大的不过头点地。人都要死了,以前的过节能放就放放。就当是为自己积德行善了!”
“原来巡抚大人来我北镇抚司,是为了这件事情。”骆养性脸色一沉。看得出来,许显纯和田尔耕肯定没少给骆养性气受。这仇口可不小!
“巡抚大人,我记得当初就在这诏狱里面。许显纯可没积德行善,杨链、左光斗死的多惨,想必你也清楚。人要积德行善,也要记得有报应这回事儿。”骆养性沉着脸,眼睛老鹰一样盯着李枭。
“他们就是把事情做得太绝,才会有今天的下场。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李枭顺嘴,就把那句名言给说了出来。
“……!”骆养性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李枭会这么说。
“好一个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巡抚大人还是够朋友啊!他们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巡抚大人帮着他们着想。有这样的朋友,他们也不算是把事情做绝。”
“呵!呵!呵!李某也想和骆大人交朋友,不知道骆大人赏脸可否?”
“李大人如此年青,已经是封疆大吏。起居八座,开衙建府,前途不可限量。他日,入阁拜相位极人臣也未可知。骆养性,只是北镇抚司的指挥使而已。你真的愿意和骆某交朋友?”
“愿意!”李枭说着,伸出了一只手。
“好!我骆养性就交了你这个够义气的朋友,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这些人关进诏狱以来,你还是第一个让我照顾他们的人。就冲你这份义气,这个朋友我骆养**了。”骆养性伸出手来,和李枭对了一巴掌。
“能不能让我进诏狱一趟,我去看看他们。”李枭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得亲自去看看,也让骆养性知道。他这次来看许显纯,不是形象工程,而是真的想让许显纯死前舒服点儿。
“别人不行,你自然可以。我亲自带你去!”骆养性倒是也痛快,当即拍板带着李枭进了诏狱。
一进门,李枭就差点儿被恶臭熏得晕过去。大明最高级的监狱也真不怎么样,监狱的地上满是乌黑的稻草。腐臭的味道熏得人脑袋疼!
监狱是半地下,窗户只是很小的一个孔。阳光照射进来,的光线像是道道利剑。
光源很小,导致视线非常不足。大白天的还得打灯笼,一名狱卒在前面带路。透过微弱的光线,李枭看到每间监牢里面,都蜷缩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形东西。
那些就是诏狱里面的囚犯,看到有人进来。这些人只是蠕动了一下,没有任何动作。
脚猜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一股恶臭立刻弥漫开来。李枭地头一看,差点儿没吐出来。
一个刚刚死,或者还没死的老鼠被李枭一脚踩破了肚子,肠子肚子全都被挤出来。恶心的李枭,感觉脚上麻痒痒的。
硬着头皮向前走了三四十步远,狱卒在一个牢门门口停下来。里面是一个不断哎呦申银的家伙。虽然看不清楚,听声音就知道是许显纯。
门被打开,狱卒点燃了桌子上的油灯。牢房里面立刻亮了起来,“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刚刚还在申银的许显纯,看到有人进来,立刻老鼠一样在地上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