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西躲在城楼里面瑟瑟发抖,他总算是知道自己的部下为什么连一晚上都没坚持住。昨天早上,哈尔西还因为他们的无能而大发雷霆。现在,轮到他尝尝新式武器的滋味儿。
排枪不断的打,几个企图关闭城门的士兵都被打成了筛子。内城的城门半开着,再也没有人敢冲出来冒着生命危险关闭城门。
一颗迫击炮弹不偏不倚的落了下来,坚固的城门立刻缺了半扇。这一下,想关也关不上了。
“弟兄们,上啊!李大人说了,攻破城池任咱们抢三天。进城,抢钱,抢粮,抢娘们儿。”看到城门开了,郑芝源挥舞手里的大刀。吼出了振奋人心的口号!
“抢钱!抢粮!抢娘们儿!杀!”海盗们身体里最为原始的基因被调动出来,一个个疯子一样举着手里的刀剑冲进了城门。
李休撇撇嘴,果然金钱可以燃烧人的勇气。就好像这些海盗,为了抢钱可以无视枪林弹雨。就算前边的人被子弹打飞了半个脑袋,可后面的人仍旧可以无视飞溅的鲜血和脑浆,继续举着锋利的刀子向前冲。
回头看看自己的兵,还是这些兵可爱。一个个扒着墙头,探头探脑的寻找对面城墙上的活人。
还是大哥英明,招兵就招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经过训练之后,这些农民对打仗这种事情已经失去了恐惧。
打仗对他们来说,就好像是农民下地耕种一样。
朴素老实的山东农民,他们认定既然拿了李家的钱,就得给李家干活儿。就好像长工拿了地主的钱,就得给地主家种地一样。
至于卖命这种事情,老兵一般都不喜欢干。倒是新兵遇到危险“嗷”“嗷”叫着往上冲。
这和士兵们的富裕程度有很大关系,新兵大多穷的就剩下一条裤子了。人穷,这命就不值钱。
老兵们就富裕多了,他们不用抢劫。李枭给的军饷,已经够他们在家里盖房子买地娶媳妇。个别有追求的,还想着纳个妾啥的。你不能让农民有更高的追求,统一个吧地球,绝对不是一个农民想的事情。
钱,土地,房子,女人,还有酒和赌博,才是他们之间永恒的话题。老实人只是老师,并不是傻!
总是听老哥嘴里提到一个叫阿甘的人,他说那样的人才是好兵。不知道阿甘长什么样儿,但李休坚持认为,自己的兵就是最好的兵。
郑芝源第一个顺着马道冲上了城墙,内城的城墙没外城宽。这就导致了正面接敌只是一两个人的事情!
两个正在上子弹的荷兰兵看到郑芝源冲上来,立刻端着刺刀冲上来。明晃晃的刺刀,对着郑芝源的胸口就捅。
闪身躲过一柄刺刀,手里的刀劈中另外一把刺刀。雪亮的钢刀顺着就抹了过去,那荷兰兵一声惨叫,半个手掌就被削了下来。
郑芝源肩膀一撞,就把这抱着手的家伙挤开。手里的刀悄无声息的顺着另外一个人的肋骨捅了进去,手腕一翻一拧。一股鲜血随着抽出的刀喷溅出来!
身后有怪叫声,郑芝源翻身一个大劈。身体躲过了刺过来的刺刀,手里的刀将荷兰兵从肩膀斜着劈到了勒下。上半身掉到地上的时候,那荷兰兵居然还能惨叫。
事实证明,胸肌鼓鼓未必会武。浑身是毛的荷兰人,明显不是这些常年打家劫舍海盗的对手。近身肉搏的时候,个人的武功显示出强大的威力。
在技巧的催生下,一个人可以不用太大的力气,就可以杀死另外一个人。而自己可以毫发不损!
荷兰兵们凄惨极了,砍瓜切菜一样的被人杀。而他们的战绩非常有限,身体虽然强壮。但缺乏技巧的支持,就只能被动挨宰了。
中华武术有一句话,那就是以巧破千斤。
哈尔西只能悲哀的看着自己的手下被人痛宰,而没有任何办法。手里的短管火铳连续打了十几发之后,就不好用了。天知道出了什么毛病!
城里开始出现女人凄惨的叫声,还有孩子的哭声。赤嵌城不但有两千荷兰兵驻守,而且还有上千名平民。
这些人大多是商人,还有商人的家眷。这年头航海出门,在海上漂个一两年非常平常。家里的女人没人照顾,男人都有些不放心。谁都担心自己发财回家的时候,脑袋上绿油油的。
如果儿子再不像自己,那就是人生的大灾难。
所以,好多商人出海都带着家眷。荷兰人没有女人不准上船的恶习!
除了商人,赤嵌城里面最多的就是操皮肉生意的女人。毕竟一两千单身汉,也需要女人的慰藉。
哈尔西站在塔楼上,眼皮不住的跳动。
那些野蛮的家伙已经冲进了内城,并且对着内城的人大砍大杀。这些人是那样的野蛮,屠刀光顾每一个路过的人。
不管是男人,女儿,老人或者孩子。都逃不过这一刀!
不好,他们冲向了教堂。
哈尔西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他的老婆孩子。还有绝大部分荷兰侨民,全都躲在教堂里面。那里只有十几个人在驻守,绝对不会是这些匪徒的对手。
枪声响了起来,几个海盗前胸飚出朵朵血花。
一些穿着奇怪衣服的家伙跑过来,随着一声爆炸声。哈尔西看到自己的士兵被巨大的气浪掀得飞起来,沙袋堆砌的工事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该死的!这些人用的到底是什么武器!
城墙上已经是一边倒的屠杀,那些穿着短袖衣服和长裤子的人冲了进来。火铳对着城墙上负隅顽抗的荷兰兵猛射!
内城的城墙都是对外不对内的,在内墙一侧根本就没有墙垛。城墙上的人一览无余,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这不是在打仗,这是在屠杀。
荷兰士兵们,这会儿就像是人形的靶子。被一颗又一颗的子弹击中,然后软软的倒在血泊中。
“投降吧,放弃抵抗!”哈尔西发出了这一辈子最为痛苦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