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约翰焦急的问道,他是真的怕了明国的战船。昨天晚上,明国战船弹无虚发。几乎一个齐射,就可以将荷兰战舰打的爆炸。这个印象太深刻了,约翰很怕明国的战船再打过来。
这是在大海上,如果福熙号沉没,那自己是必死无疑。
“不能让明国的船靠近,大船小船都不行。”揆一看到小船径直向自己的福熙号冲过来,立刻想起昨天晚上明国战船那种自杀性的进攻。
“对!对!不能靠近,不能让他们靠近。开炮!开炮!”约翰嘴唇哆嗦着语无伦次。
揆一没时间鄙视双腿打颤的约翰,命令手下士兵瞄准前面冲过来的小船开炮。绝对不能给明国人机会,撞到自己的船上然后点燃火焰。
刘香看到荷兰人的战舰,几乎要乐疯了。有两艘军舰在,大明的船就算是再嚣张,也不敢再这样追赶自己。虽然手里有郑芝虎这张王牌,但刘香也害怕郑芝龙真的狠了心。因为怕郑芝虎受活罪,开炮把自己和郑芝虎一起轰掉。
催促水手们奋力划桨,船飞快的靠近揆一的战舰。
就在能够看到船上的人时,一阵连续的炮声响起。
“哦不!”望远镜里面,揆一也看到了那船是刘香的船。而且刘香就在甲板上站着!
“停止射击!”揆一立刻传达命令。
他可以命令手下人停止射击,可却不能让已经发射出去的炮弹回来。
尽管单一一门炮的命中率有限,可四十门大炮一起发射,命中率还是可观的。
呼啸的炮弹砸进了刘香的船,好死不死一颗炮弹居然打坏了船舵。更有一发炮弹,直接打穿了水线以下的船舷。
按照以往的齐射,这种距离上能打中两发就不错了。可邪门儿的是,这一次刘香的船居然中了五发炮弹,而且还是颗颗致命的那种。
水下的船舷漏了两个大窟窿,海水汹涌的灌了进来。刘香张大了嘴,他做梦都没想到荷兰人会向他的船发炮。
划桨的水手们被打死了十几个人,钟斌的半个身子不见了,腿还在刘香身边靠着船楼站着。船楼上好大一摊血,红的触目惊心。
“我草你姥姥!”刘香气得大骂,可不管他怎么骂。也不能改变船在下沉的事实!
手下的海盗们比刘大当家脑子更加清醒,船被击中的一刹那就有好几个人跳到了海里。刘香看着下沉的战船,无奈的举起了刀担在肩头。
无论如何,他也没办法游到荷兰人的战船上去。况且现在他也吃不准,到底荷兰人会怎样对待他。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被身后的郑芝龙捞起来,他绝对是生不如死。郑芝龙不把他扒皮抽筋,那才叫奇怪。
下了几次狠心,还是下不去手。看到海水逐渐涌上来,郑芝虎的身子随着船沉到了海里。铜丝绞成的渔网,这玩意无论如何也漂浮不起来。更何况,郑芝虎现在还是被打断了手脚。
海水没过了郑芝虎的脸,海面上冒了几个泡泡。刘香闭上眼睛,手猛的向后一拉。
郑芝龙在远处看到了这一切,留着眼泪跳着脚。可却没有任何办法,李休的船速再快,也得一刻钟才能赶上刘香的船。受了重伤的郑芝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海底挺上一刻钟。
看着刘香的船缓缓沉没,李休立刻命令开火。
距离有些远,首发没有命中。
荷兰人的战船冒出一排烟雾,铺天盖地的炮弹射向了李休的战船。
“砰”“砰”“砰”!三颗炮弹击中了李休的战船,左侧船舷开了两个洞,所幸都在水线以上。还有一颗炮弹,准确命中了主帆桅杆。
粗大的桅杆被打得拦腰折断,李休只觉得天上一黑,自己就被落下的船帆盖住。
“草!救二爷!快些救二爷!”船上立刻混乱成了一片,水手们纷纷抽出刀子,划破船帆把李休弄出来。可不敢让这位爷出了事情,不然回去一个也好不了。
“明国人的桅杆被打断了,击沉他们。”鲍比看到明国战船的船帆被打断,立刻跳着脚大吼。
“全速撤退,我们的航速很慢,绝对不能在这里耽搁。”昨天晚上,李休麾下战舰准确射击。还有超强的爆炸威力,让揆一心有余悸。
现在李休的战船只不过断了一根桅杆而已,那大炮还是能正常工作。再说,断了一根主桅杆只是航速慢一些,可绝对不会失去动力。
“揆一先生,我们不能失去这么好的机会。我命令你,冲上去击沉明国的战舰。”听到揆一的命令,鲍比急的直跳脚。
“我也提醒你鲍比先生,我现在是船长。我要为这艘船上的士兵们负责,不要等他们厉害的炮弹在我们船上爆炸,那时候我们才知道错。
再说一句,现在我是船上。这艘船上的人都得听我的,包括你鲍比先生。如果你不同意我的命令,我会让人把你从船上扔下去。”揆一逼近鲍比,好像一头吃人的狮子。
“噢!不,揆一先生。鲍比先生没有那个意思,我们愿意听从您的指挥。”约翰赶忙给鲍比打圆场,不管怎么说鲍比都是他的上司。
“现在满帆,全速撤退。我们去爪哇岛上面去!”揆一看了一眼远处的明国战舰,一颗炮弹擦着船舷飞了过去,在远处的海面爆炸。
“撤退!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