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烟是云南产的烟叶,比起辽东的漠河烟好抽多了。
战壕里面抽了一根烟,处理了一下大小便。
呼格吉日勒背着小背包爬出了战壕!
天很黑,月亮就是天上的一道小弯芽。看上去,跟豆芽菜似的。
爬出去约莫有二三百米,呼格吉日勒不敢再往前爬了。
找个一个弹坑爬进去,抽出工兵铲小心的修了一下,让这地方更加适合自己趴着。
要趴十几二十个小时,可得好好弄弄,不然就遭了罪了。
尸体上扒下来的棉衣铺在地上,上面铺着法军的呢子大衣,最后铺上呼格吉日勒自己的雨衣。
盖上缝了白床单的棉被,钻进去等了一会儿,感觉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放在胸口的水壶,挪到了肚子上。
水壶里面装的是开水,现在已经变凉了很多。
可不敢让这东西暴露在外面,刀子一样的寒风,很快就能把一壶水变成冰疙瘩。
准备好了之后,呼格吉日勒看了看手表。
才四点钟,距离天亮还得两三个小时。
很想眯一会儿,可呼格吉日勒不敢,前面四百多米就是意大利人的阵地。
他甚至能隐隐听到,嘀里嘟噜的意大利语。
不对!
声音好像有些近!
呼格吉日勒小心的把脑袋探出弹坑边缘!
黑暗中,几道黑影正在缓慢的移动着。
雪白的雪地上,几个灰色的小点儿在移动,只要不瞎都能看见。
蠢货!连个白床单都不知道披!
呼格吉日勒慢慢的架好狙击枪,对着想要搂火。
看他们背着电话线轴子,还带着跑对镜。
一看就知道,这是炮兵观察员。
意大利人胆子真大,居然把炮兵观察哨派得这么近。
正要搂火,呼格吉日勒又看到身后几个拿着步枪正在爬的家伙。
数了数,居然有七八个人。
居然带了一个班的保镖!
想想敌我差距,呼格吉日勒觉得还是忍忍。
那些意大利人,傻乎乎的找到弹坑之后开始挖土。挖出来的土,就那么随意的散在弹坑周围。
估计是弹坑里面装不下这三个炮兵观察员!
如果是自己的兵敢这么干,呼格吉日勒不介意拿鞭子抽死这个混蛋。
白白的雪地上,你挖出一堆新土洒在边上。
你觉得对面的观察哨都傻?
呼格吉日勒觉得,自己似乎不用动手了。
明天只要天一亮,炮兵就能把这几个家伙送回家。
可问题是……!
不能让炮兵炮击!
炮弹这玩意没个准,对面距离自己也就三百米多一点儿。
万一哪个傻子打歪了,自己就不被炸死,也会被震死。就算不死,也绝对喝一壶。
被炮弹震伤内脏,只要想想那滋味儿呼格吉日勒就觉得肝颤。
不能再等下去了!
狙击枪瞄准正在挖坑的一个意大利人“嘭!”
枪响之后,呼格吉日勒立刻缩回了脑袋。
三百多米的距离,对于明军狙击手来说是个及格的距离。
对面有意大利人的惨叫声,声音很大。呼格吉日勒听得清清楚楚!
那倒霉的家伙在喊妈妈!
出国打仗前,呼格吉日勒只懂蒙古话和几句在西安学的汉语。
在西线打仗时间长了,也能听懂几句外国话。
好像不管法语、英语、还有俄语、西班牙语、喊娘的发音都差不多。
慢慢探出头观察,发现剩下那两个家伙在逃跑!
如果乖乖待在弹坑里面,或许他们能多活一会儿。
可这么跑……!
呼格吉日勒一枪一个,两枪打掉!
那些步兵有经验多了,他们纷纷滚进弹坑躲避,打死也不露头。
呼格吉日勒也不敢再开枪,刚刚连发两枪,没被人找到位置,简直是走运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