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来到乌拉尔斯克,最先做的事情就是修炮楼。
虽然是冬天,但这炮楼却是全钢结构。根本不需要钢筋混凝土浇筑,许许多多三角型的钢材被螺丝固定在一起。
然后一个巨大的半球形钢锅就被倒扣在上面!
大明人似乎有做实验的传统,炮楼刚刚修好大明人就开始测试。
一百米外,步枪子弹就是在上面挠痒痒。迫击炮弹直接命中,也不过就是在上面留下一道弹痕。
至多就是外面的油漆被硝烟熏黑。
那些奇怪的机械,在乌拉尔斯克外围开始挖掘宽达二十米的壕沟。
挖出来的土,还都是往一边堆。很快,壕沟一侧的土摞了十几米高。另外一边,却还是平地。
前后不过两天,那些挖出来的土就被寒风冻硬。环着乌拉尔斯克,形成了一道城墙。
壕沟里面还铺设了无数三角钉和地雷,图门诺夫不认为有人能够活着翻越这道壕沟。
冬天要挖出一道长达六十公里的环形壕沟,如果在平时不知道要动用多少人力。
可大明的那些机械,工作效率高得吓人。
尤其是那种有长长机械手臂的机械,挖起沟来可谓得心应手。
眼看着前后不过十几天的时间,乌拉尔斯克就从一个四处漏风的荒野城镇,变成了坚固的要塞。
这个速度,让图门诺夫惊讶极了。
那些总是在半夜窜出来骚扰的车臣游骑,这一下也没了办法。
他们总是被壕沟边上岗楼里面的哨兵射杀,那些哨兵手里根本不是枪,而是双二五速射炮。
这东西,可比枪手们的步枪射程远太多。
明军中还有一群比较特殊的士兵,这些人身上穿着黄一条绿一条黑一条的衣服。
穿着这种棉大衣躲在丛林里面,非常容易和周围环境融合在一起。
他们手里的步枪,上面有个单筒望远镜。这些人能够在四百米的距离上,轻易击中一个哈密瓜。
要知道,人的脑袋也就是一个哈密瓜大小。
在四百米外看过去,小的像是个火柴头。
据说这些人拥有在六百米外射杀人的本事,大明人没有展露,图门诺夫有些不相信。
六百米,开玩笑。六百米外看过去,一个人跟一根火柴区别不大。
这是迫击炮理想的攻击距离,而不是步枪。
车臣游骑是骚扰,很快就停止下来。
很快,明军又开始出动了。
那些怪模怪样的机械,开始进山。
山里面经常响起一声声隆隆巨响,阻碍大军通行的道路,被强行拓宽。
拦住去路的山岗和大石头,都被工兵炸掉。
推土机很容易的把碎石和杂土推到路边,一人合抱的大树,被五辆拖拉机拽着。
胳膊粗的精钢铁链崩得笔直!
在图门诺夫惊骇的眼神里面,那大树居然被硬生生从地里面薅出来。
图门诺夫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粗的大树会被直接薅起来。
偶尔有冷枪从林子里面射出来,躲在那些施工机械里的人并没有受伤。
图门诺夫第一次听说了防弹玻璃这个词儿!
脆脆的玻璃也能防弹?
只要有枪声响起,就会有大批的猎犬放出来。
要不了多久,林子里面就会响起瘆人的惨叫。
这中间总是会损失几条猎犬,不过车臣枪手们的损失更大。
在林子里面无论你是多么强悍的人,也绝对跑不过猎犬。
图门诺夫亲眼看到,十几条猎犬咬住一个人。那些蒙古人看着那人在地上惨叫着嘶吼,在边上放肆的狂笑。
最后,那个人被猎犬生生的要死。
蒙古人剥掉了他身上的棉衣,然后扔给那些凶残的猎犬就不管了。
前后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个人几乎就像是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除了地上有些血,还有那身破烂的棉衣。
很快,更加厉害的东西被用上了。
一种张开翅膀足足有一米多的老鹰被放到天上,蒙古人可以从老鹰盘旋的方式上看出来,哪块林子里面有人。
矮小的蒙古马,跟那些车臣人的高头大马比起来,好像没有发育完全。
不过这些马,却耐力惊人。而且,也非常适合行走在山林里面。
蒙古兵就这样,骑着马架着鹰,带着成群的猎犬。不断的在森林里面涤荡那些枪手!
树上挂着的车臣人头颅越来越多,比车臣人挂在树上的俄罗斯士兵头颅还要多。
孙之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策略,让车臣人和摩西·达扬有些束手无策。
无论他的北欧猎人团多么厉害,似乎都比不上蒙古人。
即便躲在树上,也会被那些神出鬼没的大明枪手,好像鸟一样射下来。
西蒙·海耶藏身在山洞里面,脸上一道伤口流着血。
今天他冒险偷袭了筑路队,他亲眼看到一颗子弹击中了那个机械的玻璃上。
可让他无比震惊的是,子弹居然被弹开。那个机械里面的人,完全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然后,他就被一群猎狗追踪了。
脸上那条伤口,就是猎狗留下的纪念。
幸亏遇到一条没有结冰的山溪,西蒙·海耶淌水过了山溪。那些猎犬闻不到气味儿,只能站在岸边不停的吠叫。
翻找出自己的姓李,里面有备用的棉裤。
刚刚淌水的时候,棉裤都湿透了。冻得他双腿几乎失去了知觉,他知道这样下去,他这辈子也走不出这片山林了。
换过了棉裤,西蒙·海耶觉得暖和多了。
看看外面的天有些黑了,他才在山洞最里面的地方升起一堆火。
用小铁皮壶烧了点儿热水,剩下的肉干烤了烤,就着热水吃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要多吃一些,不然很难恢复体力。
白天跟猎犬赛跑,他几乎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来。
太累了!
实在是太累了!
篝火烘烤得山洞里面暖熏熏的,疲累了一天的西蒙·海耶困极了。手指间夹着一根点着的烟,人靠着石头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手上的剧痛让西蒙·海耶瞬间清醒了过来。
烟已经烧成了烟头,揉揉发麻的脸,西蒙·海耶没敢再闭上眼睛。
他很怕这一闭眼,又会再度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