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对于能够在新家坡履职十分满意,他让我带话给大帅。如果朝廷需要,他可以终老在新家坡,以报大帅知遇之恩。”
“这话说得过了,我当山东巡抚的时候,你父亲就是登莱巡抚。
神宗皇帝二十三年的进士!
论起资历,他比张煌言还要老一些。如今只是新家坡总督,屈才了!
如果不是年纪大了,你的位置应该是你爹的。不过想来,你爹也盼望着让你出息。
张煌言今年五十六岁了,你如今不过四十三岁。好好干!”李枭笑着看了看孙兴。
“多谢大帅栽培,下官一定忠于大帅,忠于大明。”孙兴很激动,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自己就是下一任大明首辅。
这年头的大明首辅,可跟崇祯年间的不一样。
那年月,首辅就是个烫手山芋。皇帝难侍候,下面那些王八蛋又三天两头的搞事情。
导致首辅干几天,就卷铺盖走人。短短的十七年崇祯朝,首辅前前后后有十九个之多。
猴急的皇帝,连宰了七个兵部尚书。
那个年月,兵部尚书真可谓是高危职业。
如今可不一样了,莫说孙承宗在首辅位置上,一直干到了退休,如今仍旧在玉泉山颐养天年。
就说现在的首辅张煌言,地位也是坚如磐石不可撼动。
李枭又是个好侍候的主,基本上属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些年虽然朝廷内部也有倾轧,但比起崇祯年间,动不动就革职充军。
又或者是押赴菜市口砍头,那可就好好得多了。
张煌言今年五十六岁,就算他再能干十年。自己也不过就是五十三岁,年纪上有优势,自己等得起。
“你这个话说得有意思,先效忠我,然后才是效忠大明。这话是怎么说的?”李枭笑着看向孙兴。
“效忠大明,首先要效忠上官。”孙兴站起来,立正回答。
李枭微微一笑,事实上李枭现在没有固定官职。以前还挂着个兵部尚书,现在索性也给了敖爷。
远在欧洲的李休,也挂着一个兵部尚书衔。
没有官职的人才可怕,历史上的历任皇帝,也是没有任何官职和品级。
反正史书上没说,皇帝到底是几品官儿。
李枭现在的地位,跟皇帝差不多。
不过也有些不同,那就是民政方面李枭基本上不插手。甚至李枭也放任吏部和张煌言任命五品以下官员。
这就让张煌言很舒服,孙承宗已经打下了盛世的坚持基础。李枭又是东征西讨,为大明的发展打下了一个安全的环境。
甚至每年大明还能从海外,获得巨大的利益。
历任大明首辅,都没有张煌言这么舒服的。只要按部就班的干上十年,一个中兴名臣的帽子就稳稳的戴在脑袋上。
读书人一辈子的追求,也不过就是青史留名而已。
好像张载那样,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绝对属于有理想有抱负的那波人。
张煌言,还不能跟张载他老人家相提并论。
“那就好了,你的忠心我知道了。现在说说这个以色列的事情!
不能让犹太人建立自己的国度,因为这个国家经过两千年,都没有磨灭信仰。
如果让他们一旦有了自己的国家,那么全世界的犹太人都会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一个欧洲强国,几乎会在一瞬间诞生。
他们的身后,有欧洲犹太财团的支持。又有了狂热的国民,我们在欧洲的利益将会受到损害。
现在看来,他们还撼动不了大明。
可一旦时日历久,他们或许会成为大明最大的对手。
可能还有一点你们不知道,犹太人其实,也是英勇善战的。”
对于一个可以PK整个阿拉伯世界的国家,李枭还是保有充分的警惕。
“大帅您的意思是,不允许犹太人建国?可拿破仑已经答应了犹太人,要将克里米亚卖给他们。
咱们贸然干涉法国人,好像不太好吧。毕竟,法兰西现在也是欧洲强国。”
孙兴有些为难,毕竟法兰西在大明万里之外。
大明说是法兰西的盟国,可这些年大明其实一直都在吸法兰西的血。
苏伊士运河,明明是法国人开凿的。可就在开凿最后时刻,大明人硬生生的插进来一股。
后来又利用法国人的困难,一次次从法国人的手里把苏伊士运河的股份抠了出来。
如今,法国连百分之一苏伊士运河的股份都没有了。
更何况,经过上次大战,还有这一次瓜分俄国的战争。法国已经是负债累累,战争中看似法国和普鲁士获得了最大利益。
可实际上,大明通过战争债券赚得盆满钵满。而法兰西和普鲁士,却因此背负上巨大的债务。
按照现在两国的经济,可能十年也未必还得清大明的债券。
为了还债,拿破仑居然创造性的收起了窗户税。
也就是按照居民的窗户收税,你家有一个窗户,就缴纳一个窗户的税收。
法国底层老百姓日子过得苦不堪言,为了少缴纳一些税赋。巴黎许多的房子,根本就没有窗户。
大白天的,法国人也要在屋子里面点油灯。整天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已经让法国人的愤怒积攒到了极点。
法国国内,已经隔三差五的听见以死抗争的故事。
这一次拿破仑把克里米亚卖出了十亿法郎,估计也是被债务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想要靠着这十亿法郎,舒缓一下沉重的债务压力。
在已经将克里米亚分给法兰西的情况下,搅黄拿破仑的这笔生意,似乎有些不地道。
而且孙兴担心,这件事情会引起拿破仑的强烈反弹。
毕竟是一个拥有数百万陆军的国度,大明想要与法国冲突。要动员的人力物力财力,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大明现在的国策是以发展为主,绝对不会贸然卷入如此大规模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