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俾斯麦都很忙碌。
明天早上就要出发去大明,随行人员名单,携带的行礼。还有从国内抽调各种各样的人才,一切都在忙乱中进行。
俾斯麦完全可以从容不迫的准备好再出行,可对大明充满了猫一样好奇心的俾斯麦,现在是一刻钟都等不了。
忙乱中出了很多错误,许多不用带的行礼被带了出来,应该去大明的没有去,不应该去大明的反而去了。
不过什么都不能阻挡俾斯麦想要一观大明那颗火热的心!
老天爷!又或者他们信仰的上帝好像也很支持俾斯麦,第二天的早晨可谓风和日丽。朝阳出来的一刹那,天空上万里无云,整个天空都是红彤彤的。
晚秋的马德格堡,通常都会刮风。可今天,天上连一丝风都没有。
有伤在身,郑森没有去送俾斯麦。腓特烈亲自去送了,除了和俾斯麦拥抱之外,皇帝陛下还亲切的和所有出行人员握了手。
由于时间匆忙,俾斯麦没来得及召集那么多人手。随行人员只有五十人,除了俾斯麦带了两名仆役和五名护卫之外,剩下的全都是普鲁士各行各业的精英人士。
走到飞艇下面,俾斯麦才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
没人懂普鲁士语!
这就要完蛋了,双方语言不通。这可怎么办?
飞艇上走下来一个倭国人,脸上带着倭国人特有的矜持微笑:“首相大人,我是您这一次大明之行的舌人,我叫山本一木。”
如果道森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这就是当初他在汉堡见过的那个倭国绸缎商人,而山本一木也不知道,如果那天他没有及时离开汉堡,说不定现在骨头都凉了。
山本一木在汉堡经营了多年绸缎,别的不敢说普鲁士语还是精通的。
倭国如今是大明的属国,能够被大明朝廷征召是每个倭国人的光荣。货船停靠在克里特岛,听说大明朝廷要招募两名普鲁士语翻译,山本一木立刻报名。
于是,这个刚刚离开普鲁士一个月的倭国人,再一次来到了普鲁士,还成为了普鲁士宰相俾斯麦的专职翻译。
“哦!你好,山本先生。”俾斯麦热情的和山本一木握手。
心里不禁为普鲁士感觉到了悲哀,放眼整个普鲁士,居然没有一个人了结大明。甚至要找一个通晓汉语的舌人都找不到,还得依靠大明人找来一个倭国人来翻译。
俾斯麦当然不相信,大明没人会说普鲁士语。至少,郑森的普鲁士语就说得不错。
和腓特烈大帝做了最后道别,俾斯麦走硕大的飞艇吊舱。
知道俾斯麦是普鲁士首相,随行人员肯定不少。郑森特地调了一辆改装过的货运飞艇,庞大的吊舱别说装五十人。就算是装两百人都不在话下!
这种隶属于大明海军陆战队的飞艇,额定载员是两百五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外加十二门迫击炮和一个基数的弹药!
这种飞艇设计的任务,就是要载着海军陆战队在夜间秘密登陆用的。
二百多名士兵,外加十二门迫击炮。可以在夜晚,悄无声息的降落在敌人阵地后方切断敌军后路。
如果集中十艘这样的飞艇,就可以实现一次性投入超过两千名士兵。这种空降部队,是夺取桥梁,隘口等要点的重要力量。
当年李枭夺取星星峡和哈密,就是一次性集中了上百艘飞艇。运送了包括榴弹炮在内的重型装备,突然出现在蒙古人身后。前后夹攻,切断后路之下,这才攻克了天堑星星峡。
俾斯麦看着眼前一排排小凳子,心里盘算了一下。仅仅这一艘飞艇,就能够装载两百多名士兵。装自己这五十来人,实在是太过轻松。
随员和行礼都上了飞艇,吊舱里面仍旧显得很是空旷。
飞艇嗡鸣了起来,俾斯麦看着窗外,飞艇正缓慢的升空。似乎是为了照顾俾斯麦,飞艇升空比往常慢了一点儿。
上升的时候,俾斯麦觉得心有一种往下坠的感觉。不过还好,飞艇缓慢上升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这种感觉。
“首相阁下,您含一块这个。”山门一木从侍者的盘子里面,取出来一块水果糖递给俾斯麦。
“这个……这是干什么?”俾斯麦愣愣的看着递过来的水果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含着这个。
“随着高度的增加,您会耳塞耳鸣。而且耳膜会有很强的压迫感,症状严重的甚至会引起头疼。
您含一块这东西,就能够很好的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山本一木说着,自己先吃了一块。
还是东方人的老思维,给俾斯麦这种重要任务送东西吃,自己得先吃上一口才行。
“哦!”俾斯麦接过了水果糖,解开糖纸塞进了嘴里。立刻,一股水果的甜香充斥了口腔。
果然,刚刚还有一点儿的耳鸣,症状立刻缓解。
甚至耳朵里面,好像还有一点“咕噜”“咕噜”的声音,耳膜胀痛的感觉也很快没有了。
飞艇缓慢上升到了飞行高度,欧洲也是有许多高山的。尽管航线进行了规避,可有些时候因为要省油,必须得飞跃一些高山。
俾斯麦看着下面送行的人慢慢变小,最后变得和地上的蚂蚁一样大。马德格堡里面巨大的塔楼,现在看起来比火柴盒都要小。
庞大的马德格堡的一切,都在空中尽收眼底。
看到这一切,俾斯麦深深叹了一口气。上一次战争当中,拿破仑总是能够找到普鲁士各部队连接的薄弱点。
只要弄上几艘这样的飞艇,想要探查一下地形太容易了。
以前的战争决定在地面,今后的战争决定性的因素在空中。郑森说起制空权这一词汇,俾斯麦还有些不解。
现在完全明白过来,制空权这东西才是未来战争中,起决定性原因的存在。
飞艇向前开动,噪音有些大但还在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舷窗下,普鲁士领土上的山山水水,全都展现在俾斯麦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