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儿?”看到李枭留在自己的书房里,肯定是有事情,而且还是不方便张煌言知道的那种。能让李枭如此慎重亲自出马的,一定是大事!
“倒是有件事情,秦皇岛自来水公署的管事是您一个族侄?”
李枭的问话有些莫名其妙,孙承宗眨巴了两下眼睛努力思索一下,可还是没能想起来。
他身为朝廷首辅一品大员,秦皇岛一个自来水公署的管事。一个不入流的小吏,标准的九品芝麻官。这样的官儿,比金水河里面的王八都多。他怎么可能记得住!
“如何?”
“事情是这样的,我家老二媳妇准备做些生意。然后就联合我家里的,一起投资在秦皇岛干一个豪华客栈。你知道的,除了京城和锦州、西安、济南以外。也只有秦皇岛那地方水电齐全,加上风景秀丽。开客栈一定是门好生意!”
“你家开客栈,关老夫什么事情?”孙承宗更加狐疑了。
按理说,李枭家里开客栈。地方上应该是一片绿灯才对,怎么会联系到自家族侄?
“女人家不方便出面,于是他们就找上了五爷,名义上由他投资,在秦皇岛建一座豪华客栈。
五爷到了秦皇岛,见过了知府大人。很快买下地皮动工修建,经过一年多的建设,终于有了些模样。可就有要开业的时候,当地自来水公署的管事说……需要向他缴纳五万枚银币才能供水!”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枭的脸已经阴沉下来。
看着李枭几乎能拧出水来的脸,孙承宗深深的皱了一下眉头。
大明虽然有向自来水公署缴纳建设费的规条,但绝对没有一下子要五万枚银币这么多的。而且李枭着重讲了,这钱是给自来水公署管事的。也就是说,自己的这位族侄刮地皮刮到了老虎脑袋上。
孙承宗知道,那位自来水公署的管事一定的自己的族侄。虽然他也不记得是哪个,但以李枭的脾气。如果不是自己的族侄,现在人头早就挂在旗杆上随风飘荡了。
看到孙承宗的脸色,李枭就知道这事情绝对不是孙承宗指使。
从辽东开始,李枭和孙承宗一直合作愉快。孙承宗总管民政,李枭主管军事。这对最佳拍档,一向合作默契,从未产生过任何裂痕。
不是孙承宗主使的就好办!
事实上五爷已经找过秦皇岛知府衙门,把那位孙管事敲诈他的事情告诉知府大人。李枭严格约束家里人,行事要遵循《大明律》,有不尊法者一律严惩。
所以五爷被敲诈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上访。他认为,对方知道是大帅兄弟俩的买卖,还不从严从重处置那个想要钱想疯了的王八蛋。却没想到,知府大人一脸苦楚,告诉物业说……这人他处置不了。
五爷好奇打听之下才知道,这位居然是孙承宗的一个族侄,而且还是比较近支的那种。
孙承宗主官民政,知府正是归孙承宗官吏,他怎么敢得罪首辅大人。
不能得罪首辅,大帅这边也是得罪不起。锦州布政使,前两天刚被李枭扒光了吊在楼顶上当钟摆。听说被卢象升审查了几天,就因为高烧不退而亡。
天知道人是怎么死的!反正坊间传言,那位布政使大人死的凄惨无比。
神仙打架,知府大人只能袖手旁观。你们有本事,你们自己去掐。倒是要看看,是大帅厉害还是首辅大人凶猛。
“派人去查查,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不管是不是我的族侄,《大明律》法在上,任何人不得违背。”孙承宗叹了一口气,浸淫官场一辈子,成精多年的老狐狸,怎么可能嗅不出这里面的阴谋味道。
朝廷里面没人撑腰,那位当管事的族侄疯了,才会跟李枭这种标准的大佬争斗。如果那家伙不是自己的侄子,现在说不定连渣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