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老夫的心头肉啊……!怎么……怎么会这样……!”握着椅子扶手的粗糙大手青筋暴露,眼泪像小溪一样流淌。
“哎……!”张煌言叹了一口气,一路上准备的千言万语,全都咽进了肚子里。
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书房里面陷入了无边的沉默,张煌言不说话。渔老也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任凭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下巴,然后滴到前胸打湿衣襟。
张煌言觉得自己应该说句话了,干掉那个小王八蛋是国法。可搭上渔老的一条命,李枭会发狂。
心里问候了一百遍孙承宗全家女性,得罪人的差事专门派老子来。这事情过后,大家伙还不拿老子当阎王爷供着。
“渔老,孙先生的意思是……!”张煌言不打算放过孙承宗,跳井也得拉着你一起,更何况是得罪人。
“别说了,别说了,我懂!我懂!你走吧……!”渔老睁开眼睛,随意挥了挥手。
张煌言哪敢走,万一这老爷子一激动喝点啥,那可怎么整。逼死渔老这罪名扣脑袋上,这他娘的多冤枉。
心里后悔的要死,当初怎么就没把这烫手的山芋甩给别人。例如……卢象升就是个很好的人选,这王八蛋一根筋,做事脸黑得很。
现在怎么后悔都晚了,张煌言只能懊悔的待在办公室里面,准备与渔老共度这个漫长的夜晚。
过了很久,或许是一小时,也或许的两小时。
渔老收拾好了心境,静静打开孙承宗那封信看起来。看过之后,点了根火柴把信烧掉。
“你们能给老夫这个面子,老夫深感欣慰。这件事情,还是老夫自己来做。你们,能不能给这孩子留给全尸。”渔老的语气里面,有一丝恳求的意思。
“这没问题,对外就说判处绞刑。”张煌言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多谢!”
渔老称了一声谢,对着张煌言一抱拳。
“你回去吧,放心!我这老头子还不会死。”说完,渔老扭亮了电灯。
“看见这玩意没有,这里面蕴含了无穷的力量。老夫想要把这种力量找出来,这种力量将会惠及我大明千千万万子民。所以,你不用担心老夫自戕。老夫现在,发愁的是时间不够用,活的不够长久。”渔老鄙视的看了一眼张煌言。
“既然您这么说,那就再好不过。这件事情,您需要尽快处置。或许明天一早大帅就会来对你说项,如果大帅铁了心保他,这事情会难办很多。”
“知道!不会让你们难做,这小子既然犯了这样的罪过,必然要付出代价才行。你走吧!”渔老有些不耐烦张煌言,已经两次下了逐客令。
“既然如此,告辞!”被人撵了两次还不走,张煌言还没那么厚脸皮。